楊學惠手腳被壓住不能反抗,在被人得逞的那一刻也心如死灰地放棄了無用的掙扎,閉著眼睛咬著嘴唇無聲地流淚。
陳森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可是手腳被綁,他什麼都做不了,嘴上多罵幾句“畜生”“禽獸”也沒辦法改變現下的局面,只能換來更用力的拳打腳踢和全身是傷,即使他想要閉上眼睛不看那令人心痛的場景都不行。
那些個男人硬生生地掰開他的眼皮定住他的腦袋讓他看清楚自己的女人是怎麼被他們輪/奸的,一邊還閒言穢語地調笑著。
“看清楚你女人是怎麼被我們兄弟幾個上的。”
“你這沒用的窩囊廢,呸!”
“這婆娘挺緊的,看不出來是生了這麼大的孩子的老女人啊。”
“哈哈,我們兄弟有福嘍。”
“你快點,兄弟我還等著上呢,褲子都脫了。”
“著急什麼,那邊不還有個小的麼。”
……
陳晨淚眼模糊地看著父親被侮辱,母親被糟蹋,心裡恨,她恨那個害了他們的女人,也恨母親的心軟,否則他們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然而等到那幾個男人走向她的時候,她開始恨他的父親,如果不是他的父親沒用的話,她不會面臨被人糟蹋的命運。
她恨父母親,她恨那個害了他們的女人,她恨這些女人,她更恨末世!
陳晨只是一個每天在學校和家裡兩點一線的普通女高中生而已,逃跑的日子裡他們的物資和水都還是省著用的,自然是沒有多大力氣和幾個大男人打架,沒多久就被扒光了。
陳森的眼裡是滿滿的恨意,然而他的手腳都被束縛著,幾個男人當著他的面輪/奸他的老婆和女兒自然是為了羞辱他。他隱忍著,等著報復的機會,然而這些人羞辱完了他之後又把他脫光了綁起來倒吊在了一旁的大樹上。
每天那些男人撒尿的時候從來不用找地方,就對著陳森倒吊起來血液迴圈不流通都有些青紫的臉,汙言穢語更是少不了的,拉著他的老婆女兒一次次地在他的面前上她們。
陳森相當於這些心理相當扭曲了的男人一個玩樂洩憤的玩具而已,自然是不會把珍貴的物資和水給他的。
按理來說,陳森沒有飯吃沒有水喝是肯定活不下去的,但是他憑著一腔的恨意和這些尿液卻是硬生生地撐下來了。
後來,被帶上來的人越來越多,陳森和他的老婆女兒成為了不肯加入他們隊伍的反面教材。越來越多的人願意加入,越來越多的男人每天大笑著進入宿舍在她們的身上發洩著。
楊學惠早就受不了這種折磨一頭撞在牆壁上自殺了,水太珍貴,灰白的牆壁上的血跡自然是沒有人來擦的,陳晨每天睜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盯著那塊飛濺的血跡等著這一群人的末路。
她沒有手錶手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了,她只知道這裡的每一秒鐘對於她來說都像一年一樣難過、漫長,被絕望和恨意浸染著的每一秒,她都想自殺,都想放棄。
她光/裸著身子帶著無限的恨意等著,等到陳森被那群男人折磨死了,等到很多女人都受不了自殺死了,她還是等著。
她堅信這群人會被人收拾掉的,到時候她要用這雙眼睛好好地記錄下一切之後才能放棄這具骯髒不堪的軀體。
軀體只是承載靈魂的空殼,即使她的軀體被那些人玷汙了,但是她的靈魂依然是乾淨的。
放棄這具臭皮囊的那一刻,親眼見證大仇得報的那一刻,她的靈魂才能得到真正的昇華,才能得到救贖。
時間過去太久了,久到她都開始懷疑到底有沒有人來收了這群畜生,到底那群人什麼時候才會來的時候……然而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微弱的月光從那扇一開啟就意味著會被很多人糟蹋的門裡透了過來,兩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還有那一句“出來吧”,簡簡單單的對她們來說卻是救贖的三個字,然而那些早已被折磨得失去靈魂的女人卻一個都沒有出去。
陳晨看著那塊楊學惠撞牆自殺的地方飛濺的血跡愣神了好一會兒,這才放開環著自己雙腿的雙手,衣服都不披,第一個走出這個令她每天都在絕望中煎熬也毀了她一輩子的地方。
她一生都沒有做過壞事惡事,即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面對那些侮辱了害死了他們一家三口的人,她也不能真正動手。
她是乾淨的,即使蒙上了一層略厚的灰塵,卻也不能被鮮血沾染。
血是世上最骯髒的顏色,哪怕在三途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