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天空彷彿都是紅的。
前天晚上下的雪還厚厚地鋪在地上,等回神後卻發現早已被染紅,一隻只巨大的、醜陋的動物或斷了脖子,或沒了腦袋,或只剩下半個身子,殘缺不全地躺在地上,架在樹上,幾乎將整個首都變成動物的埋葬地。
明明一擊必殺沒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性,可似乎耳邊仍然能迴響起進攻時的聲聲啼鳴和瀕臨死亡時的陣陣哀嚎,杜鵑啼血般使人心酸,卻無法流出一滴淚。
因為若是被攻破這道防線,到時候死的就是他們,所以對敵人,哪怕對著已死的,死相悲慘,連全屍都沒有的敵人,實在升不起一絲一毫的同情心。
變異動物和喪屍不同,他們是仍然活著的生物,他們也會痛,也會怕,也會想要繼續生存下去,卻因為不知誰想要一探首都防禦力的*而全部一個不漏地死在這裡,再也看不到第二天早上的朝陽。
冰冷的,刺眼的,血腥的,悲傷的,哀涼的,似乎印象中的首都就只有這個印象。
沈寧忽然想起自己竟然從來沒有見過末世前的首都。以前是沒必要來,也沒錢來旅遊,現在是來了也見不到以前的模樣,終成無法再實現的遺憾。
若是能再重生一次,一定要回去看看曾經的首都呢。
只是能重生一次已是奇蹟,再來一次……根本就是奢望啊。沈寧只覺自己太過異想天開,睜大眼睛看著,把此時的首都景色收入眼底珍藏。
“這就是首都啊,完全和以前不一樣了。”
火炎苦笑著感嘆,一點都沒有看到新鮮事物的新奇,反多一種物是人非的滄桑感。
一年前,我站在這裡和你道別。
一年後,我還在這裡,卻只能看著已和我記憶中大不相同的你。
只不過離開首都一年時間,回來之後若不是遠遠地還能看到那還熟悉的標誌性建築物在空中直直矗立,真的認不出這是自己從小長大並且住過二十年的城市。
原來的首都,幾代帝都,歷史悠久,文化厚重,源遠流長。
現在的首都,鋼鐵冰涼,五步一崗,十步一閣,處處守衛。
怎麼能一樣?!
怎麼會一樣?!
哪怕是從來沒機會來一趟首都的沈寧,也不敢說這是曾經讓所有國人引以為豪的全國文化底蘊最厚重的城市。
更靠近一些就能發現,不僅崗哨臺裡有守衛,連圍牆之下都有。即便只是一動不動地站著以防意外情況的發生和維持秩序,但軍人就是軍人,那是一種不用說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是軍人的風采。
首都基地也發生什麼了吧?不然才末世一年,不會讓紀律嚴明的軍人來做守衛工作的。
看到這些軍人所站崗位的密度,感受到他們身上隱隱散發的警惕和緊張感,沈寧面色微變,留了個心眼。
時間差不多了,裴洛首先邁開腳步:“走。”
一群八人在來首都基地的路上就花了一年時間,到這時要進基地的人已經遠遠沒有之前多了,現在還在外面排隊想要進基地的人大致上都是從其他相對較遠的地方趕過來的。
而能安全來到這裡的,不管是實力還是心計運氣上都勝人一籌。沈寧在排隊的時候觀察發現其他人和他們的情況差不多,基本都是幾個人一隊組團的,其中還有幾個前世比較有名的人,這時候他們也是混在人群當中,有些不起眼。
就算能力再強,總還是有拖後腿的家人和朋友,再厲害也只能配合著他們的腳步。這大概也是他們來晚的原因吧。如果是路上被什麼突發意外事故拖住……那就得打聽打聽了。
說起來,這些事,上輩子好像一直是裴洛和戚少歌做的。
重活一世,她似乎比上一世活得還要累,不管以前熟不熟悉的事全部一手包攬,更是習慣地想要處理好所有的事讓他們不用擔心,結果卻……
沈寧看著自己身邊這幾個因為各種原因一聲不吭的隊友,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很多多餘的事。
出發點是好的,最終造成的影響卻是負面的,甚至會威脅到他們的生命。慶幸的是,首都到了,哪怕以後她不在身邊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這樣……這樣就好。
沈寧低頭看了一眼那日日割開卻沒有一絲傷痕的手指,捏緊拳頭,更沉默了。
這邊工作人員的效率挺高,半個小時後就輪到他們。
和進誠陽基地的步驟差不多,只不過這次要填的東西更多更詳細,隊名、姓名、性別、出生日期、籍貫、異能、覺醒時間、覺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