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戚心底有無法形容的感覺。
有人問他要不要當奸逆。
他想現在他沒權利拒絕,所以,他答應了:“遵命。”
綠茶糾正了他,直視著他的雙眼:“齊戚,我這不是命令呀。”
齊戚知道她是長安公主的時候,有過稍許驚訝,這和他記憶裡不是一個人。
更加鮮活,明豔,也讓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殺死她的慾望。
不是折磨,就是想掐斷她的脖子,就只是想看著她掙扎著窒息。
然而這個時候,他有了別的慾望,那就是,答應她。
他笑了笑,虎牙若隱若現,估計是因為不常笑的原因,笑容還帶著兩分羞澀,竟然看起來十分乾淨:“殿下,我想。”
祁風離的大至有兩三米,他沒聽清他們說的什麼,只覺得背後一涼,他預感向來精準,剛想告退,就見了一小少年,或許用男童來形容更準確些。
齊戚:“公主殿下想要賞花。”
男童,很瘦,病態的瘦,眉目陰沉,很不討喜,祁風不知道長安公主為何要留他在身邊,聽說還救了他兩次性命:“此處花甚多。”
齊戚指了指荷塘:“殿下想要那朵花。”
祁風已經懂了,他是不可能推脫的,他也是坦然,闊步走到欄杆處:“我看池塘中央荷花甚好,不如我去採來獻於殿下。”
齊戚也看了過去,池塘中央生了一朵荷花,玉立亭亭,他應該答應的,竟然神使鬼差的拒絕了:“殿下甚喜荷葉。”
此話說出口,齊戚也是一怔。
祁風只覺得這長安公主,有些怪癖,也沒多想,徑直跳了進去,遊的時候還慶幸他會水,不然這件事肯定不能善了了。
齊戚回到了綠茶身邊,無波無瀾,正經的樣子。
綠茶挑眉:“你讓他跳湖自盡?”
齊戚不笑的時候就像個小老頭:“公主殿下甚喜荷葉。”
這算是給了理由。
綠茶覺得齊戚真的挺有天分,這話誰都知道意思,誰也挑不出毛病:“齊戚,奸逆討好主子的時候應該帶笑的,哄我開心了,你才好為非作歹。”
齊戚硬扯出來了一抹笑。
綠茶看了看,唇角抽搐。
只像惡鬼。
“算了。”
齊戚收回唇角,又變成了陰沉沉的老頭子。
祁風這邊已經摘了荷葉上來,擰了擰袖口就走了過去:“殿下。”
祁風現在挺狼狽,鬢髮盡散溼淋淋的披在腦後,衣服也溼噠噠的滴著水。
楚明文和單和歌見祁風跳湖的時候就往這邊趕,這個時候剛好到。
楚明文見狀皺起眉,心思一轉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沒見過這個皇妹幾次,印象裡,人挺荒唐,現在一見果然如傳言般乖戾。
齊戚作為新晉的第一狗腿:“殿下素來喜歡荷葉,你因何摘下?”
祁風:“……”,他今日就不適合出門,“是臣下的罪過。”
齊戚:“殿下仁善,念你是初犯,自罰即可。”
綠茶詫異的看了齊戚一眼。
世上竟然有比她還不要臉的人。
祁風估計也沒料到,錯愕了兩息,然後調整回了表情。
楚明文看向了綠茶,明知故問:“這是何人?”
綠茶把茶杯放下,靠在背椅上,過了剛一會兒才開頭:“你不知?”
楚明文不想多糾纏,不論輸贏,他都落不了一個好字:“還望皇妹看在為兄的面子上饒過子封這回?”
綠茶可是相當通情達理的,在怎麼說,楚明文也是當了兩年皇帝的人,然後她又聽見了熟悉的提示音。
“叮,請打臉楚明文,進行作死。”
笑容逐漸凝固,並且漸漸扭曲。
她是喜歡作死,不代表強迫性質的作死。
除非對她有好處,或者能讓她享受到某種利益。
“如果我不呢?”
“叮,抹殺。”
綠茶輕笑了聲:“來呀。”
她樂意配合著玩,那就玩了。
齊戚在怎麼是七國霸主,也得是十年後的事情,這還是她的任務。
所以,她並不是很抗拒。
但是對楚明文,這可是關係到她最後兩年的生活品質。
這絕對不能忍。
“叮,抹殺,倒計時,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