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人也都跟著安靜了許多。
齊戚默了默:“殿下想要我做什麼?”
綠茶忽然想起她的任務,她笑了笑:想讓你生不如死。”
齊戚沒出聲,綠茶今天的脾氣也是真的好,也沒勉強他,大概也只是累的不想說話,等頭髮半乾,就讓齊戚出去了。
齊戚睡在一個小塌上,閉上了眼,只不過過了許久,也沒見他呼吸綿長平穩。
他沒睡著,因而才意識到,他很久沒失眠了。
徹夜難眠,頭疼欲裂的日子好像過去了許久了。
齊戚的眼睛狹長暗沉,在夜裡有微光。
良久,他扯唇輕笑,他本來是生不如死的,直到她的出現,他就不想死了,想長長久久的活下去,並且,活的要好。
要在她眼裡活的好。
這樣才能讓他感到愉悅。
齊戚壓制住了呼吸聲,心臟卻迅速而有力的跳了起來,他能很清楚的聽見它跳動的聲音。
他不想讓她死了。
讓她生不如死才更容易,他也更暢快。
齊戚摸黑穿上鞋,在夜色的掩蓋下推開房門。
路途艱且難,但是如果為了你,他願意。
齊戚背影單薄,相極了暗夜的影子,張牙舞爪的張狂,他眉目清冷,唇薄顏色寡淡:“出來。”
一個黑衣人顯現出了身影,恭謹的半跪下:“主子。”
齊戚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像安撫:“安排好去齊國的路,三日後出發。”
他的聲音很輕,黑衣人卻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壓抑住心中的恐懼,他底下頭,雙手抱拳:“屬下領命。”
齊戚收回手:“下去罷。”
他們沒在將軍府住多留,楚明文次日中午就把她們送了回去。
綠茶用舟車勞頓的理由請了兩天假,說不去讀書了。
常太傅氣的吹氣的鬍子,也還是批了假,還安慰自己道,長安公主即便是來了,也學不進,說不定是真病了?
他也只能這樣了。
熙帝才是著宮裡權利最大的人。
綠茶午覺睡醒的時候,聽到了一條訊息。
齊戚死了。
失蹤了兩天,才有人想起來去找他,終於在湖裡發現了一片他的衣角,打撈出來的時候人都泡腫了,青白臉,一身腐肉,早就沒了人樣,看著身形和衣物才認出來這是齊戚。
聽說把他打撈出來的太監都嘔吐了幾次,已經看不出人型,身上的肉被魚咬出了許多,早已經慘不忍睹。
綠茶只是愣了愣。
董嬤嬤呵退了那兩個爛嘴的宮女,見主子失神的樣子,有些擔憂:“主子沒事吧?”
董嬤嬤見她並不回答,只當她嚇到了,心裡對那兩個宮女已經紮了幾次小人了:“主子別聽那些賤奴胡扯,都黑心爛肝的,哪能在你前面說這些……”
綠茶打斷了她:“梳妝。”
董嬤嬤也不再多言,拿起梳子。
鏡子裡的人影十分模糊,只能依稀看的出裡面的人生的秀麗。
綠茶:“欽平公主生前最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
董嬤嬤心驚,欽平公主乃是先帝寵妃之女,行事也是張狂霸道,甚至在奪位的時候想要當女帝,只不過失敗了,她拔劍自刎了,這已經成了一件秘聞,見她的封號都被抹去了,徹底從皇陵挪出去了,主子如何得知,但是她還是回答了:“正紅色。”
綠茶拿了硃紅色的鳳釵:“我要最妍麗,最鮮豔的紅。”
董嬤嬤這才想到,小主子的生母已經去世了滿三年,守孝期已經過去了,她原以為小主子只不過喜歡素色,卻不知她是為了這層,她眼眶微溼:“奴婢知道了。”
綠茶不明所以,但是還是得繃住:“嗯。”
她找到了本野史,裡面有欽平公主的記載,不過寥寥幾筆,卻是讓綠茶印象深刻。
她覺得,欽平公主十分高逼格。
雖敗猶榮,驕傲如真凰。
齊戚那個大變態估計回齊國了。
綠茶內心在瘋狂哭泣,早知道肯定把他綁起來,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她知道齊戚一向心思縝密,他要是跑了,只能說明,肯定能跑出去。
不然怎麼能稱為梟雄。
齊戚跑了,意味著她活不長了。
等大軍壓境的那天,齊戚恐怕要拿她來祭天。
她內心的悲傷逆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