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三長兩短,你這輩子能過得安心嗎?”
周玉音緊攥著手,一直低頭沉默不語,但當聽到哥哥也這麼袒護楊小姣時,她壓抑多時的不滿不忿終於爆發,忍不住辯解道:“她承受壓力,那是她應得的,誰讓她要嫁的人是雲鳳章呢。男未婚女未嫁,我爭取一下,又有什麼不對?哥你不也這樣做了嗎?”
周季明怒極反笑:“我跟你一樣嗎?那時小姣已和雲鳳章分道揚鑣,我那時明知你的心思,我指責你了嗎?可是他們如今明明已經定親,而且婚期在即,你還在從中作梗!”
周玉音咬唇囁嚅不語。
周季明繼續道:“你以為沒了她,雲鳳章就會娶你嗎?別妄想了,你難道沒發覺,他對你僅有的一點點善意全是因為你是小姣的朋友嗎?咱倆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如果沒有云鳳章,小姣可能會選我。但即使沒了小姣,雲鳳章也不會選擇你。”
這一番話徹底擊垮了周玉音,她一直抱著僥倖和希望,是因為她覺得雲鳳章對她總有一點點不同。至少比對謝靜雅和氣,她總想再努力一把試一試。
周季明厲聲說道:“幾個哥哥一向疼你,祖父也常誇你懂事穩重,可你……”
絕望、恐懼、愧疚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徹底擊潰了周玉音,她撲通一聲跪下,啜泣道:“三哥我錯了。你罵我吧。但不要告訴祖父和爹孃他們,更不要告訴別人,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周季明本來滿腔怒火,但看她這樣不禁也心軟了。周玉音是周家最小的女兒,上面三個哥哥都十分疼愛她,但她從不恃寵而驕,從小到大一直十分懂事。唯獨在這件事犯了糊塗。告訴了別人,她的清名就完了,以小姣和雲鳳章的名聲,這事肯定會傳得人人皆知。到時
肯定會影響她的親事。他無論多生氣,但她畢竟是他親妹妹。
周季明沉思半晌,方淡聲說道:“也罷,我希望你記住今日的話。若再有類似的行為,我不會再認你這個妹妹。”
幾日之間,楊小姣的處境翻轉幾回。那些先前攻擊楊小姣的人,知道真相後,多少有些內疚。楊小姣的書坊一開門,這些人便湧進來,多少買點什麼,即便不買,也捧個人場。楊小姣的名聲竟比以前好了不少。就連周季明也是名聲大噪。不少文會詩會都下帖子邀請他。楊家諸人的生活也逐步恢復正常。
兩家重新議定婚期,也不挑什麼黃道吉日了。就在九月十一成親。
不過,在成親前,他們還有一件事要了結。
雲鳳章和楊小姣一起來到陸家,將證據甩到陸蘊面前。
青行給周季明下的藥是安神散加另外一味藥。這種藥能讓人昏睡多日,而且無色無味,一般人察覺不出來。
而謝靜雅久病成醫,又因為時常失眠,對此頗有研究。再加上賄賂青行的人也查了出來,雲鳳章一步步抽絲剝繭,一層層查到了謝靜雅這裡。
儘管人證物證俱在,陸蘊仍是一臉難以置信。
雲鳳章再不他給留情面,將所有的真相全部揭發出來:
“你難道不明白她為什麼棄了舒服的水路也要繞路走旱路?
在鏡湖村的客棧裡,你為什麼睡得那麼沉,做為一個習武之人,連我到你的房裡你都不曾發覺,難道你就不曾懷疑過?
那日你去湖邊找她,她真的是迷路了嗎?你還打算自欺欺人到什麼地步?”
……
陸蘊全身一震,面如土色,他何嘗不曾懷疑?說到底他只是不願相信罷了。
雲鳳章聲音冷冽:“我以為等事情成定局後,她就會死心。但是我錯了。她怎麼對我都行,但我不敢冒險,我怕她下一步再對小姣不利。因此這件事,我打算交給官府來處置。”
陸蘊的神色極為矛盾、痛楚。他顫抖著唇,掙扎了良久,最終還是艱難地出口求情:“鳳章,我與你相交數年,從未求過你。我只求你這一次,所有的罪過,我願意替她頂著。我求你放她一條生路,若將她交於官府,以靜雅的氣性和驕傲等於要了她的命,她可能本就時日不多了。從此以後,我會約束她,將她的下人心腹全部撤換,讓她再也無力作惡。”
雲鳳章站著不動,良久他才低聲道:“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我不敢再冒險,我怕再有下次。”
陸蘊信誓旦旦:“不會再有下次!”
雲鳳章痛惜地望著他,深深嘆息一聲:“際蘊,你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昔日那個仗劍江湖,灑脫不羈的陸蘊哪裡去了?你為什麼非要吊死在謝靜雅這個充滿毒液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