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再給五毛,不然我告訴娘你偷藏私房錢。”顏冬青把五毛裝進兜裡,又朝他爹伸手要。
“臭小子,竟然威脅你老子。。。”顏立本才捱過揍,不想再被揍一頓,雖然嘴上咋咋忽忽,還是不情不願的又掏了五毛錢。
懷揣著一塊錢,顏冬青給他爹買了包最便宜的大鐵橋,只要一毛三分錢。
供銷社的胖大姐,是一零五職工家屬,對這片地兒的鄰居都很熟,她認識顏冬青,聽顏冬青說要大鐵橋時,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啥?你爹啥時候改抽大鐵橋了?”
顏冬青眼皮子都不抬,淡定的說:“最近。”
一毛三的煙,還剩八毛多,顏冬青改道去了趟國營書店,買了本關於電機方面的書,厚厚的一本,牛皮紙封面,只要五毛五。
顏冬青回去的時候,顏立本還蹲在衚衕口巴巴等著,頭頂幾撮稀毛被風颳的東倒西歪,他搓搓手,見顏冬青遞來一包大鐵橋,愣了下:“我給你一塊吶,你就給我買包這個?”
顏冬青嗯一聲:“掙錢不容易,將就著點兒,就抽這個吧。”
視線落在顏冬青手中剛買的書上,顏立本無奈搖頭笑,臭小子隨他,好學習愛看書,是個好現象!
他拍拍兒子肩,說道:“外頭冷,快進去,你娘要是問起。。。記得把你爹境況說慘點啊。”
顏冬青扯扯嘴,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她那麼兇,怎麼不休了她?”
“休。。。休誰?”顏立本半響才反應過來要休誰,差點沒蹦起來,神色極為嚴肅的說:“臭小子,你的思想嚴重有問題,需要及時反省!再說,你娘犯啥錯了?我幹啥要休她?”
顏冬青點點頭,是他多管閒事,原來這兩口子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再回家,廖娟腰間繫個圍裙,在灶臺上和麵,見顏冬青回來,不大自在問:“那啥。。。你爹呢?”
“快凍死了。”
“啥?”廖娟瞪大眼。
顏冬青沒多說,他習慣把話說一半,給他娘留足想象空間。
掀棉簾進屋,傅冉正坐炕上陪顏冬雪說話。
見他回來,傅冉跳下炕,湊到他跟前:“皇。。。顏冬青,你有事不?一塊出去玩?”
顏冬青聽出她話裡意思,擱下書,轉頭對顏冬雪道:“我出去趟。”
顏冬雪笑,聲音溫柔的叮囑弟弟:“別玩太長時間,晌飯前回來。”
在這片家屬院裡,顏冬青是最不合群的,打小就不跟別的小孩玩,出了名的架子大,除了傅冉,也沒其他小孩願意跟他接觸。
所以每回傅冉過來玩,顏家人都很歡迎,都是十多歲的孩子,大人們還沒有男女大防的心思,誰也沒多想。
三廠南邊有塊礦地,趕著春節放假,礦地上沒一個人,傅冉走在前頭,把手伸給顏冬青看:“皇上您看,我手裡什麼也沒有。”
顏冬青一時沒懂。
傅冉心裡不斷念叨夜明珠,再把手給顏冬青看時,掌心裡就多了個晶瑩剔透的夜明珠。
顏冬青認得,這顆夜明珠是他們大婚之後,他賞賜給她的。
“冉兒?”
傅冉小聲而又激動的說:“皇上,臣妾好像能進鳳鸞宮,既能把這裡的東西帶進去,也能把鳳鸞宮裡的東西帶出來。”
今早天還沒亮,傅冉就醒了,縮在被窩裡偷偷的練,一會兒拿個髮簪出來,一會兒送一分錢進去。
開始不熟練,多來幾回,傅冉也摸索到了技巧,如果她想拿東西出來,必須要記著那個東西的具體擺放位置。
同樣,如果她記住鳳鸞宮的每一個角落,外邊存進去的東西就不會不知道擱在哪兒。
譬如她想把一分錢裝進首飾盒,腦中只要想到首飾盒的具體方位,那這一分錢就不會落在別的地方。
傅冉想的是,她跟顏冬青來自同一個地方,並且有共同目的,那她很有必要把這個秘密說給顏冬青聽。
“皇上,臣妾在裡面存了幾個馬鈴薯呢。”
顏冬青懂她的意思:“你想把種子帶回去?”
傅冉不迭點頭:“臣妾想試試看,萬一能帶回去,也算造福我大魏子民了。”
顏冬青眼裡蘊著笑意,突然伸胳膊了把她摟進懷裡,抬手覆到她腦袋上,聲音有著不合年紀的成熟:“冉兒,跟朕出來,辛苦你了。”
傅冉眼睛泛酸,怎麼不辛苦,在大魏,她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只有她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