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才收拾妥當,襄荷和鳳梨已經雙雙走了進來。
“嬸……”
“坐下吧,聽我仔細跟你們說。”
襄荷和鳳梨連忙在莊嬸跟前的椅子裡坐了下來。
……
林氏和羅小將聽完青果的話,兩人臉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怎麼就沒有安生的日子過呢!”林氏皺了眉頭,恨恨的說道:“我們不傷天不害理,老老實實做人,怎麼這禍事就盡找上我們?”
羅小將拍了拍林氏的肩,回頭對青果說道:“就按你說的辦。哪怕是傾家蕩產,也一定要把這事情給了了,錢沒了,我們可以再賺,人……”
他沒有往下說,但話裡的意思,卻是不言而喻。
“可是小將,你今年就要成親了,銀子都沒了,你拿什麼娶媳婦,拿什麼過日子?”林氏哽聲說道。
羅小將回頭一笑,輕聲說道:“娘,我們又不是生來就是富貴的,窮日子我們也過過的,怕什麼,大不了再重頭來過就是。”
“可是……”林氏訥訥的張著嘴,半響嘆了口氣說道:“我們不怕重頭來過,可是玉英她肯嗎?”
羅小將撇嘴,淡淡道:“她要是隻能同富貴,不能共甘苦,這親事不成也罷!”
“小將……”
“哥,我打算把園子關了。”青果突然說道。
林氏和羅小將齊齊朝青果看去,失聲問道:“果兒,你說什麼?”
“我說,我打算把園子關了,然後整理一下,以後我們一家人就住那。”青果說道。
羅小將擰了眉頭,不解的道:“園子開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關掉?你是不是擔心,辛玉英因為我們家落難,不肯嫁進來?要是這樣,大可不必……”
“不是的。”青果打斷羅小將的聲音,“是因為,葡萄園子今年夏天就要有產出了,油菜作坊也要建起來了,園子開不開,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以後有葡萄園子和油菜作坊還有酸菜作坊的這三項產業,足夠了。”青果說道。
羅小將聽她這樣說,想了想,點頭說道:“行,要是是這個原因的話,你就自已決定吧。”
青果點頭,見林氏還是神色鬱郁的,不由便笑了說道:“娘,賽翁失馬焉知禍福,你也別太在意了,說不得,這事對我們家而言,又是另一番的境遇呢?”
“哎,”林氏嘆了口氣,搖頭道:“哪來的福啊,辛辛苦苦這些年,起早摸黑的,全都替別人忙活了,根本就是禍啊!”
青果聽了林氏的話,心裡頓時便不是滋味。
她也不捨得啊,可是有什麼辦法?
這是強權為尊的年代,她如果不捨財,到最後只怕便是人財兩失!
“娘,我怎麼跟你說的。”羅小將見青果臉色不好看,便有些不高興的跟林氏說道:“破財消災,破財消災,這樣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我問你,到底是錢重要,還是人重要啊!”
“那當然是人重要了!”林氏說道:“人都沒了,要錢有什麼用?”
“那你知道,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我……”
青果笑了打圓場,“好了,好了,娘就是心疼一下,哥你也別說她了。”
羅小將搖了搖頭,又跟青果把事情說了一遍,末了,見青果還趕著回園子安排事情,因為不放心,乾脆,就跟青果一起回了園子。
☆、11沒有不散的宴席
遠遠的離著園子還有好長一段路,青果便看到襄荷裹了件蓮青色披風,正迎著她急步走來,顯然,襄荷也看到了她,喊了聲“姑娘”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
青果心頭一緊,連忙加快步子趕上去,兩人還差著幾步,便急聲道:“襄荷,出什麼事了?你怎麼來了?”
“姑娘,京都來信了,莊嬸讓我來尋姑娘。”
青果頓時一喜,目光灼灼的看著襄荷,“誰的信?是不是……”
“是世子妃的信。”
青果臉上的笑,便僵了僵,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回過神來,想著眼下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她便對襄荷說道:“知道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襄荷退到一側,待青果走到前面,羅小將也上前時,襄荷向羅小將行了一禮,三人一起急急的往回去趕去。
才進園子門,候在門口的婆子便急急的對屋裡的莊嬸喊道:“莊嬸,姑娘回來了。”
很快,莊嬸便從屋裡走了出來,手裡捏著一封還沒開漆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