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聽說申屠燭在離京前曾在元狩帝前立下軍令狀,保證在三年內完成整個運河的修建工程,若不能按時完工,他便以死謝罪!
從呂明陽嘴裡證實這個訊息後,青果下巴都差點掉了。
她怔怔的看了呂明陽,半響,憋了一句,“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呂明陽冷笑道:“你不知道吧,申屠燭他從軍中調了五萬行刑手,作為督促民役的監工。”
呃!
青果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真的不是個好訊息。
且不論青果這個骨子裡還有殘留著些許眾生平等的人。便是呂明陽這個正宗的官二代,似乎也難得的動了惻隱之心,除了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竟也不曾說幾句話。
一時間,屋子裡的氣氛便沉悶了不少。
“不過,這運河要是真修成了,對我們的生意到是百利無一害。”韓光華忽的說道。
呂明陽“啪”一下扔了手裡的酒杯,對韓光華說道:“這個時候,你能不能別說你的生意經?”
“那說什麼?”
呂明陽瞪了韓光華一眼,回頭朝青果看去,“我聽說你爹也去服役了?”
青果點了點頭。
許是林氏的絕決激怒了羅老爺子和陳氏,他們不敢上門找麻煩,便不遣餘力的到處宣揚,青果三姐弟是如何的惡毒,不認自己的親爹不說還見死不救!
於是青果一家在青陽鎮,不,應該說在興城縣都出名了。
“哎,我說,不會真像外面傳的那樣,你不捨得銀子,寧可讓你爹……”
青果抬頭看了呂明陽,淡淡道:“呂大公子,你應該知道我爹和我娘和離了吧?”
“我知道啊!”呂明陽點頭,嘴裡卻仍舊說道:“可是,他還是你爹是不是?你又不是拿不出銀子!”
呂明陽的想法應該是代表了大部份人的想法吧?
沒錯,在這個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父要子亡,子不能不亡的時代。哪怕是林氏和羅興祖已經和離,但是涉及到孝道,她們很顯然的被人推到了道德的對立面!
青果嘆了口氣,對呂明陽說道:“我拿了銀子,並且跟里長言明是免除我父親雜役的。可是,後來不是一家要徵兩人嗎?我爹心疼我叔和大伯,他自己爭著替他們去服役。”
呂明陽張了嘴,怔在那,半響沒回過神來。
青果笑了笑,起身說道:“我去廚房看看,這後面的菜怎麼到現在還沒上。”
等青果走了,韓光華將手裡的花生米沒好氣的朝呂明陽扔去。
“你幹什麼?”呂明陽瞪了韓光華。
韓光華回瞪了呂明陽一眼,冷冷道:“不幹什麼,就是告訴你,下次說話前先用腦子過過再說。”
“我……我這不是聽到外面都在說,才……”
“外面人說你呂大公子拈花惹草、無惡不作,那也是真的?”
“韓光華!”呂明陽拍了桌子瞪了韓光華,怒聲說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韓光華哼笑一聲,“你是不是那樣的人我不知道,可是外面的人不都這樣說?我問你一聲怎麼了?你剛才不也是聽了外面人的話,向羅姑娘求證嗎?”
“……”
呂明陽頓時蔫了。
韓光華拿起酒壺把呂明陽空了的酒杯給倒滿,又舉了自己的酒杯對呂明陽晃了晃後,說道:“不說這事了,我聽說鳳翀要去行人司任職,這是真的嗎?”
大宣朝,行人司雖然職紙低微,但卻是天子近臣。
行人司前身是殿廷儀禮司,後太祖更儀禮司為司正,行人司行人,行人除擔負出使任務外,還隨時擔負皇帝差遣的各種事宜。更兼負“催督六部、都察院公事”之職責!
一句話囊括就是“凡開讀詔敕、奉使四夷、諭勞賞賜、賑濟、徵聘賢才、整點大軍及軍務祭祀”等,皆為行人司職能範圍!
一般朝中沒有大佬,想要進行人司,那是想也別去想的事。要知道,歷屆春闈之後,行人司和都察院那都是學子們削尖了腦袋想進的地方!
天子近臣啊!
說不得皇帝的一個親眼,自此就成了一代寵臣呢?
呂明陽聽了韓光華的話,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後,悶聲說道:“你可別提這事,提這事,我就來氣。”
“這是怎麼說的?”韓光華好笑的說道:“難不成,你有意見?”
“我能什麼意見啊?”呂明陽拿起酒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