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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63第十七章 獸影

流川拎著一大袋米直上山崖;孤零零站在雲層之上俯視下方精緻的田園;絲絲縷縷的靈氣從空氣、水以及植物上發散出來,他垂直攀登了不下千米;還是能感受到那種溫暖和舒適——他其實一點也不想走。

流川戀戀不捨地調整視線;最後看了一眼那如火柴盒般大小的白色宮殿,將米袋子甩在肩上,大披風一撩;轉身向上。

山頂的空氣寒冷;巨石表面長滿了青色的苔蘚,巨大的圓形石頭還是如過去的十六年那般沒有任何變化。

流川衝進自己住了十六年的房子,在臥室裡翻找;將心愛之物統統打包,又去廚房將各種生活用品包了一個巨大的包袱;最後站在廳堂,正色看整面牆壁上密密麻麻的螢幕。

老師做事從來神神秘秘,除了必要的生活常識和必須掌握的知識,再沒有主動教授過任何東西,他不明白他的裝置設定在何處,又用何種手段監視黃泉各地,但各個螢幕上不斷閃現的各種畫面告訴他,這個老傢伙從來沒有放鬆過對黃泉的掌握。流川黑眼睛轉了一圈,丟下包袱跑到其中一臺螢幕上,這裡似乎對準了姜靜流的宮殿,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精巧的白色屋頂,還有東面那顆突然冒出來奇奇怪怪的樹。

流川纖細的手指點在螢幕上,不斷向後拖動,鏡頭向上掃過,從山峰翻轉,從南麓轉到北麓,因陽光和水分的不同,這裡卻是一大片密林。密林之上是一片高高的山崖,半片山崖被一顆巨榕覆蓋,層層疊疊。流川記得這顆榕樹,樹幹極其粗大,枝幹分叉極多,幾乎佔據了一片山崖大半的位置,從他有記憶以來,這顆孤零零的樹就這樣熱熱鬧鬧地掛在那裡,沒有一天枯萎過——這可真是一個好位置。

流川抓起三個包袱就開跑,翻過山麓,從滑溜的巨石上擦過,冷冽的山風割得他的臉生痛。一路路過幾處冬日狩獵暫時休息的山洞,流川又拐過去收拾了放在這些地方用得著的工具,最後居然背了一座小山樣的東西抵達巨榕崖。

流川右手拎著一把砍刀,砍開糾纏的枝葉,選中幾根合抱粗細的枝幹,準備搭建木屋。這山崖下是一片峽谷,谷中有水有動物,不缺吃的,山崖更遠的地方便是野獸的領地,現在初夏正是繁殖的季節,野獸最是敏感暴躁,他雖然有心想要去歷練一番增強實力,卻還不敢莽撞地闖進去。這幾日不知為什麼,他骨頭中總是有癢癢的感覺,用手去撓又撓不到,可酥酥麻麻又極其難以忍受。

山中不缺木頭,流川在密林間選了最好的楠木,大砍刀噼裡啪啦一陣,便得了幾根最好的木材,等不得曬乾,直接立到榕樹枝幹上去,很快便成了三間小巧的木頭房子。新鮮木頭散發著好聞的味道,他把東西丟在地板上,仰躺上去,眯眼看牆壁縫隙之間透射下來的陽光,昏昏欲睡。

這一覺睡得夠沉,流川是被骨髓中的癢和耳畔那種奇怪的嗚嗚聲折磨醒的,他揉揉乾澀的眼睛,將身體用力在地板上蹭,不但消不掉那種麻癢,反而越覺煩躁。耳畔的嗚嗚聲,認真去聽,卻又只有山林間風掠過的聲音,那嗚嗚更像是次聲波。

流川感覺面板有點發熱,毛孔張開,滿臉通紅,血湧上頭,他不耐煩地跳起來,推開門,外面已經被黑夜籠罩,山巔黑影沉沉,只有幾顆星不斷閃爍。他摸一下嘰裡咕嚕的胃,轉身抓了幾把米,塞進嘴巴里咀嚼,彎腰潛入黑夜中,試圖去抓點什麼小動物開葷。夜間正是小動物出門狩獵的好時機,流川很快便抓了兩隻山老鼠,扭斷它們的脖子,鮮血滴滴答答從指縫中漏出來。

流川抽抽挺直的鼻子,一股鮮甜的味道從手中散發出來,他奇怪地將手舉起來,黑夜中眼中散發銀白色光芒,瞳紋呈放射狀,根根清晰,金色的豎瞳在瞳紋中央,似野獸一般全部的注意力只在白皙手掌上的血液中。流川似有些懵懂不解,伸出舌頭舔一舔那些血液,怪異地,往日不喜歡的血腥味道居然便得芳香可口。

流川看看天上亮汪汪的明月,心臟收縮了一下,有些哀傷,絕壁是白玫在他身上不知搞了什麼手腳。

流川垂頭喪氣回木屋,將山老鼠丟在地板上,血跡蔓延,鮮甜的血味兒很快蓋過新鮮的木頭香味,流川口中不由自主開始分泌唾液,艱難吞嚥一下,似放棄一般,拖過兩斤左右的山老鼠,扒開外皮,露出裡面鮮紅解釋的肌肉。用尖利的指甲挑起一股肉絲放入口中,美味頓時充斥舌尖——十六年來,從未有過如此美味。

狼吞虎嚥,流川吃完一隻老鼠肉,舔舔手指上的血,意猶未盡地看向剩下的一隻老鼠。明亮的月光照進來,流川舉起雙手,對著尖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