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靜流內心平靜,一切傷痕都被時光撫平,她無愛無恨,暫忘一切,冷靜地旁觀即將發生的一切。
這是巫女的手段,這是超越了九級,和宇宙洪荒共老的力量,是姜靜流想要的力量。
姜靜流閉眼任由身體在虛空中漂浮,感受著從身體流淌而過的宇宙能量,有抑制不住想要將空間具現的本能,體內的力量洶湧澎湃,旋轉著被壓縮,而後緩慢地沉寂在空間上方的裂縫之中,那裂縫之中悠悠閃亮的星辰沉默無語,照亮姜靜流的野心——宇宙在握。
姜靜流的意志便是她空間的意志,她要山高山便高,她要水闊水便闊,她要萬物純化萬物便迴歸本初,一切都跟隨她的本心起舞,以恆定的節奏迎接外部世界能量的沖刷。她眼見空間內物種在時光中由斑雜的基因被清洗,忽略那些來自血脈深處的痛苦呻|吟,一寸寸變得更加乾淨清透。
姜靜流深深地呼吸,鼻端縈繞著血脈的香味,那是來自玄女第一塊黑石的力量,她已經觸控到裡面的脈動,並將之馴服。她張開眼睛,整個宇宙變得透亮,低頭看手,面板似乎已失去血肉的觸感,筋脈能量化流淌著欲|液,九級的世界如此與眾不同,她只要伸出手,萬物便在掌心。
“阿。。。。。。姜。。。。。。”猶豫而試探的聲音。
姜靜流轉頭,眼中卻是一片朦朧的青色光影,那光影更後面是一片追逐的戰火,一朵朵爆裂的炮火矩陣交織成灰。
“鳩雀,你來了!”姜靜流坦然地接受身體的變化,她已經融入這個宇宙,不分彼此,一舉一動均代表了這個宇宙某一部分存在的意志。
“你怎麼了?”鳩雀化身為人形,立在姜靜流對面,他已經看不清楚她的身影。
姜靜流微微一笑,“我只是邁進了一道門檻,開始融合。”
“你的眼睛怎麼了?”鳩雀聲音大起來,姜靜流視線的焦點並未落在他的身上,雙目中的瞳孔已失去黑白的邊界,一片璀璨的模糊中,如星辰一般旋轉,有把人吸入其中的魔力。
“啊。。。。。。”姜靜流偏頭,“該怎麼說呢,我看不見你,但是看得見你的存在。”
姜靜流的身影在星光中若影若現,力量在她身體周圍盤旋,搖搖欲墜,隨時有失去控制的危險,但她的表情卻極其愜意,彷彿在享受這個和宇宙同體的過程。
“我感受得到你力量的增加,猶如狂風暴雨一般不穩定,你感覺不到痛?”鳩雀躍至姜靜流身邊,想要觸碰她的身體,但只是接近,他的衣角便被狂猛的力量壓迫為飛灰直接分解至分子狀態。
“我現在很危險,你和你的人離我遠一點。”
“阿姜!”鳩雀高聲。
“走吧!你幫不上忙!”
鳩雀咬牙,尖嘯一聲,只一聲,漫天青羽白羽散開,一溜木山長的小艦追擊而至。
姜靜流立在焚天頂端,黝黑的龐大玫瑰花體之上,她身體周圍能量碰撞的白光甩出一條條長長的能量帶,蜿蜒著,猶如長蛇,編織成一個個繁複的符文。她只是伸出手,向那些小艦的方向點了一點,撥動宇宙能量場的線,空間便扭曲對摺,無數符文扎入小艦,無聲無息化為分子,默默消散。
宇宙的風吹著那些分子,撲向姜靜流的方向,還未沾染她的衣角便被能量帶分開,呼嘯而過。
姜靜流側身,看向鳩雀的方向,看不見他的表情,卻清晰地感覺到他驚駭的情緒。
“鳩雀,我現在,看得見你的命運了。”
鳩雀的臉上早沒有了少年人稚氣的表情,他認真地看姜靜流。
“過去我總是想太多,有太多捨不得,不捨得舍,所以我便失去了你,你怪我嗎?”
鳩雀動了一下嘴巴,少年白皙的面板更加蒼白,毫無血色。
“不,你不要說話!”姜靜流閉上雙眼,轉身不看鳩雀,“你留在此處策應,我要去困住木山長。”
姜靜流抬腳,腳下自然而然生出符文之花,規則讓原本的能量場悄悄為姜靜流的存在挪出了位置。
鳩雀自睜眼看這世界以來第一清晰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體裡面消失,也明確地感覺到他終將要失去最重要的東西,那些無可挽回的失意和痛苦,而發生這一切的時候,他尚懵懂。
姜靜流自由自在地遨遊虛空之中,這是她的海洋,這是她的疆域,無數能量透過她的身體進入她的空間修補一切,裂縫中那些被吸入後化為星辰的符陣一點點漲大,彷彿星雲,又如超新星爆發,奔湧的力量衝擊空間的邊界。她欣喜地感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