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異動,心越發下沉,她默默掏出空間中的黑鐵棒,雙手輕柔地撫摸。
藍深長嘆一聲,“總歸是要死的。”
姜靜流冷冷將鐵棒插|入地面,如刀切豆腐一般,鐵棒半陷入石板,這鐵棒似有萬鈞之力,只這一個動作,飄在半空中的高臺便開始沉沉下降,沉重地落在地面上,飛塵無數,“我都沒讓你們死,你們有誰會死?”
沉入地板的鐵棒,黑色的表面流光,一線線黑色能量線交纏射出,一圈圈虛影散開,能量線和虛影編織出一朵巨大的蓮花,花瓣層層疊疊包裹幾人。姜靜流放開鐵棒,端坐於前,雙手拉開架勢,以飛快的速度打出一個個繁複的手印,青候的雙眼只來得及看那些手影,但身體周圍能量的流動卻明白滴告訴他,姜靜流在幹一件危險的事兒。
暗鴉伸手撈起酒壺,愜意地看天邊五條流光,因為失了終端定位控制,流光的目的地不同,但是,同時爆炸的大範圍攻擊足夠掀翻地殼,再強的防守只怕也要飛灰湮滅。文淵的飛船一到,再一次齊射,忘川身後的那些女人,便是永遠屬於他了。
忘川雙手輕握,拇指和食指打出一個響指,雙腳似乎只輕輕移動了一下。
流光眨眼便至,沒入地殼後停頓一秒,地表如整塊石板被從地下頂翻一般翻轉,而後是連續不斷的爆炸,空間坍塌形成一圈黑色的虛影,山石沙土瞬間化為無物。
“啊。。。。。。物質被虛化了。”暗鴉有些嘆息,“盡的攻擊力果然非常不錯。”
忘川身後的女人們發出驚呼,恐慌裡帶有更多的絕望,那些被強行徵召的姜家家臣更是丟人,大概是沒有經歷過如此的事,不少人癱軟在地,如果說沒有加入姜家之前是活在生死邊緣,那麼現在幾乎是直接宣告了他們的死期。
忘川冷哼一聲。
暗鴉道,“你還不死心麼?”
忘川抬起下巴,“你的耐心似乎越來越不夠了。”
暗鴉沉沉一笑,突然,面色變了一變。
漫天煙塵之中,灰燼的餘溫中,似乎升起一股狂風,捲起沙土無數,推開山石,一條巨大的異獸尾巴從中射出,鋪天蓋地的青影憑空而降,狠狠打在地面。尾巴盤在地面,微微用力,煙塵中,露出兩隻高高揚起的肉翅,青色的羽毛似乎吸收陽光。
暗鴉退後一步,“那是什麼?”
忘川笑一聲。
暗鴉轉頭看忘川,“那是什麼?”
忘川保持微笑,不語。
巨大的肉翅動了,半空中扇了一扇,風吹煙散,一顆巨大的蛇頭仰天長嘯,淒厲的獸鳴震徹天地。
肉翅再扇一扇,滾石亂飛,龐大的蛇體遊移盤起,尾部固定,身體直立在半空,肉翅鋪張天地,巨頭低垂,兩隻金黃的獸瞳直視殘缺高臺上的眾人。大蛇的動作異常靈敏,解開身體遊動幾次,避開樊落的鋼鐵怪獸,貼近高臺,大頭觸向臺階,冰冷的瞳孔盯住暗鴉。
暗鴉身體動也不動。
蛇頭上緩緩站起幾人,赫然便是姜靜流。
姜靜流單手握一根黑色的鐵棒,另一手打出無數手印,一條條巨大而美麗的能量流從虛空中被牽引出來,射向遙遠的南方半島,能量的洪流引動潛伏的薔薇,巨大根蔓從深深的地底翻滾而出,粗壯的薔薇藤攀爬而上,須臾之間,整個城堡被一株巨大的薔薇環抱,無數平臺被毀,停靠在平臺上的飛船被堅韌的薔薇藤環抱其中。生長,攀爬,熱烈地開放,向虛空中索取,交纏的藤蔓延伸向半空,凝固成一株巨大的樹,千萬億垂墜的藤蔓捲起無數的人和獸。
姜靜流低頭,冷冰冰地看向暗鴉,向身後的平臺打出手印,從深深的溝壑中撈出哀嚎的人影,又打出一個龐大無匹的結界籠罩整個平原,漸漸收攏,無數奔逃的人被結界強力收縮,最後聚集在平臺之下。
“跑什麼呢?受降儀式只完了一半,而我,你們的尊主,還沒來得及向你們宣告你們的信仰。”
巨大的蛇頭親暱地貼上姜靜流,雙翅環抱,線條妖異美麗。
姜靜流仰頭,冷清清的聲音傳遍每一個角落,“萬川集海,萬物匯宇,萬理歸一。姜家立世,利萬物,毀萬物,曰若水。”水音未落,姜靜流空間具現,山影之後水影濤濤,萬丈懸瀑奔湧而下,流淌環繞萬千荒地,無匹巨力從空間中傾洩而出,一顆黑色的石頭崩裂開去,密密麻麻填充在那條最小的裂縫上,直至消失不見。空間震盪,洩露的能量鋪面而出,無數地底翻出的土壤中沉睡數年的種子迸發,葉成枝,枝生芽,芽成花,花結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