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軍走,那人機警地收回視線,“怪吧?我不看他他就看我,我一看他他就不看我。”
“嘿,咱們去瞧瞧!”頂天拉著立地,兩人踩著地板上的直線在人堆裡竄來竄去,卻不見那城衛軍衝另一人使了個眼色,兩人悄無聲息跟上去。
春元教訓完頂天立地一批人,全身熱汗擠到臺階邊上,忘川正在和暗鴉說話,兩人身量都極高,比別人冒出半個頭來,揹著手,寬肩細腰,極好看。春元討好地衝忘川笑,“老師,頂天他們去核對來賓了,還有什麼要做的?”
忘川笑眯眯道,“等尊者接受了青候的城印就要開始宴會了,你去把咱們的酒搬出來。”
“老師,都給嗎?”
“紅封的烈酒搬到臺階上來,黑封的散給下面觀禮的客人。至於食物,請廚房那邊先整理好,尊者一上臺就可以開始佈置參會的場所了。”
春元歡呼一聲,小身體又鑽入人群中。
暗鴉道,“真是精力十足。”
忘川側頭,“怎麼沒見文淵?”
“他一向都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留在城堡處理雜務。船連續航行了六個月,還沒有進行過大修,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整。”暗鴉轉身看不遠處飛燕城的位置,“鵠說要送尊者一份大禮,不知是什麼。”
“你呢?你準備了什麼?”
暗鴉凌厲的五官透出幾分笑,“受降儀式順利完成之後,你自然就知道了。”前提,這儀式能完成。
“別耍花招。”
“你對我可真不信任。”暗鴉若無其事道。
“看在曾經共事過的份上提醒你,怕你吃虧。”
暗鴉勾起嘴角,保持駭人的微笑。
春元在人群中竄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幾個弟弟,小蘿蔔頭們趴在一個高高的帷帳上,他跳上去看,卻是鳩雀先生穿著一身筆挺的制服在馴人。鳩雀先生面前站了一隊穿著帥氣儀仗服的衛隊,大高個,大長隊,閃閃發亮的佩劍,衣服上漂亮的字花和綬帶,春末道,“哥哥,他們真帥,我什麼時候也能做儀仗呢?”
“等你長大了。”春元眼中也冒出崇拜的光來,“鳩雀老師和忘川老師一樣帥!”
鳩雀身姿挺拔,手上動作快速準確,口中發出響亮的口號,儀仗隊的人跟著利落完成,空氣中還有唰唰的聲音,幾個小孩興奮滴哇哇大叫。鳩雀揮手,轉身,長靴打在石板上咔咔響,一個眼風掃過來,春元立即伸伸舌頭,縮了回去,一手拎起一個小毛頭扯到一邊,“好啦好啦,快去把酒搬出來,等下儀式上要用。還有,春末快去廚房告訴叔叔們,等尊者儀式開始就可以準備野餐會了。”
客人陸續到場,春元抬手看看時間,離開場只有半個小時了,火熱的太陽昇到中天,高臺巨大的影子被斜斜拉長,差不多自家人也要就位了。他用毛巾擦臉上的汗水,拉著三個小鬼頭衝上臺階,一路遇見阻攔的人就亮出姜家的家徽來,上了臺階,偷偷坐到家臣的方陣,左右看,沒見頂天立地,抓住一個人問,“頂天立地呢?”
“剛還見,一錯眼就不知道鑽哪裡去了。”
“不知道要過來嗎?”
“知道啊,還是他囑咐我過來的。”
春元心慌慌,起身站到臺階上,四下裡看,到處都是排得整整齊齊的方陣,方陣和方陣之間只有城衛隊的人來回,哪裡有未成年人的身形?顧不得許多,春元飛奔下臺階,提起身形圍著整個廣場轉了一圈,光禿禿的石頭地,哪裡能看到人?抓住城衛隊的人問,都說沒見,人來人往的,誰會注意兩個小孩子?
春元垂頭喪氣回臺階上,抬眼看,忘川先生和幾個城主談得喜笑顏開,樊落先生悶頭擺弄手上的零件,幾個女尊的座位相鄰,笑嘻嘻說著什麼。他見藍深一邊細細地捲菸放在鼻端嗅,一邊讓旁人給自己準備水果,悄悄走過去,拉拉藍深的衣袖。
藍深側頭,看春元滿頭大汗,笑道,“小管家,什麼事?”
春元漲紅了臉,“藍女,頂天不見了?”
藍深似笑非笑,“誰?誰不見了?”
春元諾諾道,“頂。。。。。。天!”
藍深拿下鼻端的捲菸,“他不見了?找找啊!”
“找了,沒有!”春元辯道,“我讓他去整理賓客的名單,他把任務都分派下去了啊,還讓別人過來,但是他和立地卻沒見了,我找了好幾圈,都說沒看見。”
“小老鼠一樣,別是鑽地下去了。”藍深懶洋洋伸腰,寬大的裙子側面露出縫來,風一吹便看見小腹處潔白柔軟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