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舒大夫人開口,瞥了舒姍月身側那兩個小丫鬟一眼,眼中的凌厲之色盡顯。
兩個小丫鬟縮了縮肩,害怕地垂頭。
“母親,這不關秀玉的事,我出門碰上了安陽府的少爺,然後發生了一點爭執……”舒姍月掐頭去尾,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舒大夫人臉色深沉地坐在那,沉默了片刻,驀地將視線落在涼涼身上,看見涼涼那張小臉,眼中閃過一抹看不清的神色。
“涼涼,也不是大伯母說你,你看看,好不容易出趟門,還惹出了這檔子事,安陽侯府,那是我們小小的一個舒家能惹的嗎?”沉吟了片刻,舒大夫人繼續開口道:“這麼著吧,明天,我讓人送你和你母親一起回江州去住段日子,等避過了這件事,再接你們回來。”
涼涼抬眸,對上舒大夫人的視線,看著舒大夫人那淡淡的神色,涼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江州,是舒二夫人的孃家,舒二夫人孃家是經商的,這麼多年過去,一直沒什麼來往。舒大夫人這突然開口,就是她們二房給攆出府去了?!
“母親,為什麼要把妹妹送走,這件事我們又沒錯。”舒姍月開口道。
“姍月,這件事你別管,母親會處理的。”
最終,這件事拍板定案,趁著舒大老爺這幾天不在府中,舒大夫人第二天便派人送走了舒家二房的人。
等到舒大老爺回府,還生了好大一通氣。
罪魁禍首的安陽侯之子,此刻正躺在床上呢,趴在臥榻上,臀部傳來陣陣疼痛感,讓小侯爺顧致頗為惱怒。那日回家,顧致本來打算想讓父親打聽打聽那天的小姑娘是誰家千金,卻不曾想,父親聽了事情之後,二話不說便打了他。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門外傳來貼身小廝來福的聲音:“爺,訊息打聽到了。”
聽見來福的話,顧致笑了,一時不防扯痛了臀部的傷,立即吃呀咧嘴地抽了口氣,乖乖撒趴在床上。
來福走進來,來到顧致的身側,小聲開口道:“小侯爺,我打聽到了,那天那個同你打架的小女娃是城東舒家的大姑娘,長得挺漂亮……”
“得得得,誰讓你打聽那個兇女人了,我問的是,另外那個,就是看起來嬌嬌弱弱的那個。”顧致打斷來福的話,開口道。
另一個……
來福腦瓜子瞬間想了想,才再次開口道:“另外一個,叫舒涼涼,也是舒家的姑娘,是舒家二房的小姐,前幾年舒二爺沒了之後就一直和舒二夫人住在舒府,極少出門,聽人說,舒二姑娘從小身子骨就弱。”
顧致腦海中浮現那張可人兒的小臉,沉默了。
怪不得那天暈倒了,原來是身子弱啊?
“來福,你去庫房取一點補身子的,送到舒府去,就說是給舒二小姐補身子用的,算是道歉。”顧致道。
聽了主子的話,來福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小侯爺,我打聽過了,前日,舒二小姐已經回江州去了。”所以,東西送過去,舒二小姐也收不到。
“走了?!”顧致唰地一下從床上起來,連臀部的痛也不在意了。
來福看見顧致的動作,連忙上前扶住顧致,開口道:“小侯爺,小心你的傷口。”
“怎麼就走了呢?”顧致不高興了,好不容易有一個看的上眼的女孩,怎麼就走了!
“舒府對外說是,江州天氣好,適合修養身子。”來福解釋了一句。
顧致聽到這裡,也就沒再問了。
房間裡,掛在窗邊的一直八哥跳上跳下,嘴裡嚷嚷著:“江州,江州……江州,江州……”
聽著八哥那粗啞的嗓子,顧致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對啊,江州,他可以去找她啊。
這邊,涼涼乘船去江州,坐在船艙裡,看了一眼身側愁眉不展的舒二夫人,涼涼垂眸,佯裝沒看見。
自從上了船,舒二夫人整天以淚洗面,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家出了什麼大事呢,不就是離了舒府嗎?
難不成,她和舒大老爺還是真愛不成?
舒二夫人看著旁邊一臉無辜的女兒,心裡不由泛起一抹怨念,如果不是這個女兒,她一定不會離開舒府。
幾天過後,舒二夫人和涼涼到了江州,等船卡靠岸後,舒二夫人提著裙襬,小心翼翼地下了船。
帶著幾個送行的下人,僱人搬執行李,朝著嶽府而去。
嶽府,紅木牌匾,龍飛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