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院子外圍滿了人,擠在一起議論紛紛,朝著院子裡指指點點地談論著。這突然就出了人命案子,還牽扯到了太傅大人身邊的那個小公子,這件事恐怕是不能擅了了。
院子的主人是一男一女,也就是上次偷涼涼錢袋的那對男女,然而兩人並不是兄妹關係,而是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繼兄妹,兩人父母已經去逝了,兩人相依為命靠偷東西為生,附近的鄰居也一直不和這家人來往,就怕惹上麻煩。
事情還要從昨夜說起,兩人照常偷了東西回到家裡,點亮了油燈將今天偷到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打算分贓,坐下來後女人倒出錢袋裡的銀子,兩人的眼中均閃過一抹亮光。
男人伸手摸了一個銀錠子放在嘴裡咬了一口,確定是真的那張粗獷的臉上才露出一抹略顯猙獰的笑意來。女子看見男人那寒酸的動作,眼中閃過一抹鄙夷,粗人就是粗人,上不得檯面。
“哥哥,你去廚房給我倒杯水來吧。”女子嬌聲嬌氣地開口道。
男人抬頭,看著女子那白皙清秀的面容心中一軟,什麼話都沒說便抬腳去了廚房。女子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拿起桌上的銀錠子,想象著將來有錢了,錦衣玉食,綾羅綢緞……
“咔……”突然窗子邊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響,女子好奇地看了一眼,隨後窗外再次響起一聲輕響,女子這次站起身來,朝著窗子那邊邁步走過去,看著關緊的窗子,女子猶豫了片刻伸手敲了敲窗子,發出敲擊的聲響。
“誰?哥哥,是你在外面嗎?”
窗外,寂靜無聲。
等了片刻還是沒有聲音,正當她打算離開時,聲音又響起來了,女子背脊一寒,臉上浮現出懼怕的神色,正打算出門去找人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突然動不了了,恐懼一點一點襲來,白淨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身體僵在原地如同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
“咔噠!”窗子從外被開啟,女子看清楚從窗外進來的物體,瞳孔驀地放大,喉嚨裡的尖叫聲被堵住,身體被控制住,她甚至連張口都做不到。
……
屋再,男人從廚房端了一杯水低頭走進屋裡,看見站在窗子旁邊女子的背影,走到桌前坐下,將那碗水放在桌上,開口道:“水倒好了,你快過來喝吧。”
沒有回應,女子就這麼背對著他,好似沒聽見他的話,窗外的涼風吹拂進來,男人搓了搓手臂,在這初秋的時節,既然會不由地有些冷。
“喝水啊,你不是要喝水?”
覺得怪異,男人站起身走過去,抬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當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時,手掌心碰觸到一抹溼潤,低頭看過去,當看見手心那鮮紅的液體時,男人心裡“咯噔”一下,然後他抬眼,在他的視線中,女子緩緩轉過身來……
“啊!救命啊!!!”
一聲慘叫,男子連滾帶爬從屋子裡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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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進到屋裡,這是一名年約五十的老者,蓄著短鬚,背脊已經挺直,雙眸泛著一股寒涼,旁邊的人都不敢看老者的那雙眼,因為太陰深了,讓人毛骨悚然。
這老者是城中有名的仵作,一大清早剛起來,就就被一行人給請了過來。
看著放在地上蓋著白布的屍體,仵作上前幾步伸手掀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當看見那雙瞪大,死不瞑目的雙眸時,四周的衙役們紛紛嚇得倒抽一口氣,避開了視線。
倒是站在一側的莫臨沂和涼涼兩人臉上並沒有什麼神色,依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涼涼看著那女子那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頰,視線下移當看見女子胸前那被挖開掏出一個血窟窿時,這才微微蹙起秀眉,再看向窗邊地上那一灘紅色血跡。
之所以沒有血色,怕是因為血都流光了吧。
不過到底是誰下的手,殺人取心,這可是造孽,因和果,這兇手將來是會有報應的。
“沒有其他傷口,被掏走了心臟,並且這女人死的時候很恐懼,卻沒有絲毫反抗,這很奇怪。”仵作說了一句,便再次繼續檢視女人的屍體。
在場的人沒發現莫臨沂在聽見死者臨死前沒有反抗時,眼中劃過一道暗色。濃眉微皺,抿了抿薄唇,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無聲地比劃,似乎在畫著什麼符,一道金光在他指尖閃現,不過瞬間,卻又消失了。
“喂,太傅大人,你說這是誰幹的啊?”涼涼用指尖戳了戳莫臨沂的後背,視線落在那屍體上看著。
“先出去再說。”
兩人邁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