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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曹炟和尉遲靖。
曹炟那日被斷掌上冒出來的小蟲子所傷,異常的痛苦使他不斷地翻滾,後來便昏了過去,再醒來後,已經不知道時辰過去了多久。卻覺得身體並沒有異常,甚至有種很輕鬆的感覺,精力也較為飽滿,抬起自己的右手觀察,赫然發現那條小蟲子鑽進去的地方,成為了一顆硃砂痣。
硃砂痣就在手心正中,紅豔豔的,上面似乎還雕有花紋,曹炟用左手手指輕輕撥動這顆硃砂痣,並沒有疼痛或者不舒服的感覺。
但是想到見到這獨眼蟲的恐怖模樣,他立刻拿出手刀,打算將這顆蟲子變的硃砂痣給剔出來,但是刀尖才剛剛抵到痣上而已,忽然見那硃砂痣睜開了一隻獨眼,冷冰冰地向他瞧來,他心神一震,正準備狠心剔下去,卻是全身一抖,劇烈的疼痛讓他啊地悶哼了聲,手中的手刀也落在了地上。
全身的骨頭仿若要寸寸碎裂!曹炟好不容易捱過這陣痛,方才明白一直殺不死的沈婥,為什麼在他砍掉她的手掌時,她終於變回了原形。
這條獨眼龍血蟲子,只怕就是當初,尉遲靖所提到過一種寄生蟲。
它寄生於人體或者是物體,若人不犯它,它便不犯人,若人犯它,它必讓人亡,一個宿主死了,它會尋找新的宿主,總之,它能有損於宿主,宿主卻不能有損於它,反而必須好好的對侍它,將它視為一體,才會減少損害。
比如人面蟲,其實也是寄生蟲的一種,見過了人面蟲的曹炟,覺得寄生蟲其實是很可怕的,只是如今,卻似乎發現了更加可怕的蟲子呢!
不過他也算是豁達之人,想到自己初時要砍去沈婥手掌的目的,忽然就不覺得這蟲子可怕了。
或許,只有它能幫他了。
他又盯著掌心的硃砂痣看了好半晌,強迫自己接受了它的原本模樣,深吸了口氣,來到況離與火公主所在的青石牆前,然後抬起右手,將它按在那面牆上,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麼動靜,就在他以為,這獨眼蟲大概在他這裡不起作用的時候,只聽得一陣隆隆聲,石門居然緩緩地開啟了。
他緩進進入石室內,只見況離的身影,似乎更加的往雕像方面發展了,非金非玉的體質,而火公主依舊狼狽,不過她沒有像上次那樣,癱坐在地上,而是不斷地爬起來,向況離衝去,邊衝邊道:“況玄明!你給我醒來!況玄明!你給我醒來!我不許你睡!你這個混蛋!”
她的聲音早已經嘶啞,透著淒厲和憤怒,更多的卻是悲傷和恐懼。
曹炟試著喚了聲,“火公主!”
上次他來扶她的時候,她像是沒有感覺般,原本以為她一定聽不到他的呼喚,卻沒想到火公主立刻將目光轉到他的臉上,眸子裡是緊惕和悲傷,見到他後,絲毫不減這兩種情緒,只是唇角微揚,冷冷地看著他。
“火公主,我應該怎麼幫你?”
火公主看著他,微微動容,“幫我?”
曹炟點點頭道:“火公主,靖兒與我走散,我現在找不到她,我現在願意幫助你們,之後也請你們與我一起尋找靖兒。”
火公主聽到這裡,原本些許木然的神情,略微有些變化,“是了,靖公主,是歌兒嗎?她必是真的——”
她的目光忽然又轉為凌厲,“那你呢,你是真的嗎?”
曹炟略微一想,便也猜到她遇到什麼事,便道;“這個陣邪性,你一定是在陣裡遇到了很多不敢相信的事情。我也有遇到,我遇到了沈婥,但是她們都不是真正的沈婥,我殺了她四次,終於殺死她了。火公主,我真的是曹炟,我現在所想的,就是找到靖兒,我幫你們是有條件的,可見我並非是騙你們。”
火公主哦了聲,卻道:“真的,假的,也沒有什麼重要,只要你能想辦法喚醒他,讓我做什麼我也願意,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喚醒他?”曹炟問道;“他怎麼了?”
火公主苦笑一下,“他過不了情關,竟然沉迷其中,他就快要與這巫靈珠化為一體了。”
“他的情關,便應該是火公主,為何公主喚他不醒?”曹炟也趕到疑惑。
“你錯了,他是我的情關,而我,卻並非他的情關。他心裡愛著的那個人,始終不是我。”
火公主說到這裡,又道:“他這次若能死裡逃生,我便也不會再追究過去的事情了,三百年不愛又如何?我自己愛過了,便也是愛了一場,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
曹炟見到她悲傷的模樣,想到自己與尉遲靖之間,雖然歷經三世,畢竟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