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凌兒聽得糊里糊塗,又不好多問,當下只是跟著他繼續往前走。
霓兮倒是準確地打到了曹炟所在的地方,當他和劉凌兒進來的時候,看到曹炟一隻手在況離的背後,似乎正被什麼東西吸引著。
劉凌兒有些驚喜,“和帝!”她喚了聲。
曹炟撤了掌,回首看到她,不由也笑了下,“劉姑娘,你沒事便好。”
但是當目光落在霓兮身上的時候,神色便驀然變了。
“劉姑娘,到朕的身邊來。”曹炟道。
劉凌兒不知道發生何事,但見他神色凝重,雖然感到疑惑,但還是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曹炟的身邊,而且符旗也悄悄地滑出袖子,握在了手中。霓兮見曹炟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小子,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當初在天燼大墓中,若不是我和那老怪物救了你,你已經死了。”
曹炟知道他所指的老怪物便是楊筠松,這時問道:“楊公也來了?”
霓兮道:“我在這裡,他自然也在這裡。”
曹炟皺皺眉頭,不知道楊筠松與尉遲靖有沒有見面,一時間頗為擔憂,這師徒二人若是見了面,到底會是個什麼情形呢?
霓兮似乎看透他的心思,卻只笑不語。
目光落在況離的身上,“這個小子,讓我們兩個老怪物追得好辛苦,就說了,巫靈珠在他的身上一定會鬧出大事,這不,應上了。我們還是來晚了,看樣子他就要變成巫靈珠的一部分了。”
曹炟心內知道這兩個老怪物行事絕不按常理出牌,又是世人高人,或者說是世外魔頭,他實在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但還是強自鎮定,道:“他是快要不行了,不知道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嗎?畢竟他也曾是你們天燼國的一份子,如今家國雖亡,情份該仍在。”
霓兮的眸子深沉,曹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見他圍著況離轉了兩圈,這才道:“曹炟,你知道的事情不少。我那傻女兒,是否進入了他的情關?她還是想要救他?”
曹炟知道有什麼事也瞞不住他,當下只點點頭,“若是況離不醒來,恐怕火公主也出不來了。”
霓兮呵呵冷笑,看著況離的目光漠然。
曹炟的手刀悄然滑出,護在況離的面前,劉凌兒見狀,亦是隨著他,一起護住況離。畢竟對劉凌兒來說,她對霓兮還是不熟悉的,而曹炟,雖然曾經害得拜月教支離破碎,劉成風也抑鬱而亡,但是她畢竟還是瞭解他的,她知道他其實是個正派的人,也知道他並沒有害她之心。
霓兮冷眼看著這兩個小孩,唇角浮起一抹微涼。
……
尉遲靖此時心裡怦怦怦地狂跳著,總有著不好的預感。
只是此時在陳留王府,似乎除了兩隻眼睛,其他的能力都失去了般。她也無法佔卜,無法應用術數,只是那不好的預感令她煩燥。
然而她並沒有往曹炟那方面想,只是覺得,陳留府內還是要出事。
因為上次的少女被殺案,根本就沒有真的查出真相,而這時候,傾城的肚子已經隆起得很大了,再過兩三個月,便會生孩子。尉遲靖每日聽她在那裡“靖兒”“靖兒”的喚著,雖然知道喚的並不是自己,但她對這個名字也是很敏感,聽著非常不舒服。
但是後來,尉遲靖在傾城身邊留的時間長了,便發現一件怪事。每次,陳留王來看傾城的時候,傾城都會撫著自己的肚子,幸福地對肚子裡的孩子說話,一會兒說:“靖兒,你瞧,你父王來看我們了,你長大了一定也要像父王一樣英偉。”
一會兒又說:“靖兒,你知道嗎,你父王可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人了,孃親好愛他——”
尉遲靖覺得,這膩兮兮的話,也只有傾城才能說得出口,而陳留王居然甘之如飴,也是令她想不到的。
但是陳留王若是不來探傾城,傾城獨自坐在鏡子前的時候,就會面露冷漠之色,她撫著自己的肚子,冷靜地說:“靖兒,你知道嗎,孃親為你犧牲了很多,你瞧孃親的臉,都這樣的乾燥了呢,要等到你出生,孃親的面板必然會炸裂開來,靖兒,你喜歡滿臉滿身都是血跡的孃親嗎?”
尉遲靖怎麼聽這話,都覺得非常血腥,不能相信一個女子會對自己的孩子說出這麼冷血可怖的話來,雖然這孩子還在肚子裡,可能並聽不懂自己孃親的心聲。
她還看到一件事,就是傾城本來養了只小兔子,白白的一團,挺可愛的,平時無聊的時候她也會時不時地逗逗這隻小兔子,但是有一日,不知道她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