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仵作也過來了,道:“從剩餘的飯菜裡驗過,裡頭放了很濃的砒霜。”
很明顯,這些人是被宮裡人害死的。
這樣一來,反而不必再查下去了,真兇是誰,呼之欲出,能在宮裡天牢動手腳的,除了尹鉉還有誰呢?
看來尹鉉殺尉遲靖之心不死。
從牢裡出來後,曹炟道:“從今天開始,你不許離開朕身邊三米以外。”
尉遲靖有點鬱悶,並沒有說話,兇手若想殺人,總有機會的。
她不可能晚上的時候,也離他這麼近吧?
既然知道兇手是誰,無非就是防範,目前不能動他也動不了他。之後曹炟又咐咐了十個暗衛對尉遲靖時刻保護,而翟白則時刻跟在尉遲靖的身邊,擔當臨時護衛。
尉遲靖沒有拒絕,在生命的面前,有些事情她可不會選擇去矯情,命最重要。
只是曹炟,倒真的不許她離開他三米之遠,就算她要查閱資料,也是在曹炟的隔壁又另設了一案几。
又是刺殺,又是黑雲,蕭齊君夫婦反而被冷落,他們倒也不介意,在隨侍宦官的帶領下,這個宮苑逛逛,那個宮苑逛逛,倒也自得其樂。反正巫雅要等的只是況離出來後,向他索要那顆巫靈珠,他沒出來前,她也沒什麼可做的事情,這也給曹炟無形中減輕了壓力。
反而蕭齊君對黑雲更上心,愁眉苦臉地道:“這邪物兒,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會真的吞了整個安陽甚至是邾國吧?接著會不會波及到蕭齊?”
巫雅就說他豈人憂天,又說,尉遲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蕭齊君倒沒想到巫雅對尉遲靖的評價如此之高,好奇地道:“你不是一直很討厭她?”
“可她到底是楊筠松的弟子,這種邪門事,若她都不能解決,恐怕真的就沒人能解決了。”她道。
蕭齊君點點頭。
……
曹炟發現尉遲靖腕上那串引魂鈴恢復個數時候,是在尉遲靖看書看得又睡著的時候,他給她披上薄毯,然後想要將她手裡的書拿出來,卻發現她手腕上的引魂鈴,數量似乎正常了,再數一下,果然正常了,料想是尹鳳將那隻鈴當還給她了,當下心中一鬆。
他的動作雖然微小,尉遲靖還是忽然醒了,模糊的雙眼看著書上的字,一眼看去是“蝓蛞”倆字。
她的眼睛驀然瞪大,“有了有了!定是蝓蛞啊!”
曹炟連忙給她端了杯水,遞到她的唇邊,“莫要著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尉遲靖的心還是怦怦怦地狂跳著,道:“我想,我明白怎麼制住這黑雲了。”
曹炟也是驚喜,“真的?!”
尉遲靖凝重點點頭,“以前,我師父跟我說過一些曾經發生在古代的秘辛,其中就包括治蟲一項。話說以前有個小國家,特別崇尚鳥類,他們把鳥做為本國的圖騰,每個人遇鳥都不會去捕殺,所以那真是一個鳥的天堂,說也奇怪,那些鳥兒似乎知道這個國家的人尊重它們,因此它們也並不去啄食糧食,而歸以蟲為食,結果那個國家,不但是糧食豐收,而且避免了很多次的蟲禍。”
曹炟有些不解,“莫不是,你說的這個蝓蛞,也需要很多的鳥兒過來嗎?現在已經是深秋,這裡的鳥已經很少了,再說,好像這團黑雲,便是鳥兒衝進去,也無生還道理,前些日子陣中就落了很多幹枯的鳥屍。”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眾生在這個世上,總是有能剋制它的東西,若是沒有剋制它的東西,這世界早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毀了。這個蝓蛞,最怕的是鹽!只要把鹽灑過去,它們就會消失。”
“這,這是真的嗎!”曹炟覺得有些難以治信。
“很有可能是這樣,我只說試試。因為這個蝓蛞,已經不是普通的蝓蛞,一般的蝓蛞個頭大而行動並不迅速,但是有一種蝓蛞,按照古籍上所說,是被養在地下的,並且它們有翅膀,繁殖能力也很強,在老早以前,曾經被祭師做為一種靈物來養著的。”
尉遲靖說到這裡,忽然道:“我之前跟皇上說過,倒陰陽八卦陣下,壓得很可能是當年天燼的皇后桑日娜娜,而她本身就是個祭師。倒陰陽八卦陣上的蛇形物被破去,使此陣有了缺口,桑日娜娜養的靈物湧出陣外,形成現在的黑雲。”
尉遲靖說到這裡,又繼續道:“這種被祭師飼養的蝓蛞,已經與普通的不同,它們不但有翅膀,為了營造出神秘的氣息,它們還長得很細小,比空氣裡的灰塵也大不了多少,是以它們能夠傷人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