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夥見她就一個小姑娘,欺軟怕硬的劣根性就露了出來,“嘿,你這小姑娘,你沒錢就別點好的,你看你點這一桌子菜,可都是我們店裡頂頂好的菜,你現在不給現銀,明日你出了這門誰還能將你找回來?莫說是飯錢,只怕酒水錢也一起收不回來,你這法子不行,今晚,你必須得現銀把帳結了。”
“你,你這店夥好不講理!狗眼不識金罷了,還說我會欠著你的飯錢逃跑,簡直就是汙辱人!”
店夥也發起夥來,“你說誰是狗呢!你說誰是狗呢!”他擼起袖子,打算打人的樣子,就在這時候,有個冷冷地聲音道:“她說你是狗,你沒聽見啊!”隨著說話聲,一個穿著黑氅的男子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因為店內光線的問題,沈婥看不清這人的模樣,只看到這人袖子一甩,卻是一綻元寶甩在了桌子上。
“夥計,你若是隨了這姑娘的願,在地上學著狗兒爬上幾圈,再學幾聲狗叫給姑娘聽聽,這綻銀子除付酒錢之外,剩餘的就都歸你了。”
店夥看到這人,立刻一張臉苦了下來,“五,五爺——”
他的腿發著抖,也不敢去取桌上的銀子,只抖抖索索的跪了下去,向著沈婥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
說著,便學著狗兒的樣子,圍著桌子爬了好幾圈兒,邊爬還邊學著狗兒汪汪汪地叫了幾聲,惹得沈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而那穿著黑氅的人,這時也走近了些,沈婥終於看到了他的模樣。
只見一雙桃花目,兩隻寒星眸,真個是眉目如畫,卻又有稜有角,比之女兒家還要令人驚豔卻沒有半分的女氣,身上反而有種讓人不易接近的冰冷氣息。此時便坐在沈婥的面前,自行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近杯中酒。
那店夥學了狗兒爬狗兒叫之後,一溜煙地跑了。
店子裡就剩餘沈婥和這位“五爺”。
沈婥這時還不知道這人是誰,尉遲靖卻一下子認了出來,雖然這時候他是一頭黑髮如墨,但這張令人印象深刻的臉,是不會認錯的,是曹炟!
當年還是齊王的曹炟出現了!
尉遲靖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捧著自己的下巴,看著曹炟道:“你定是看人家漂亮,才出來英雄救美的吧?”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極度的不舒服,又想,自己現在陷入陣中,不知道他有沒有著急想辦法救自己?不由自主地長嘆了一聲。
尉遲靖本來以為,齊王和沈婥的美好邂逅是不是要開始了?所以才有後面齊王為安歌一夜白頭的事情?
沒想到事情完全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店夥走了後,他也把酒杯放下了,沈婥於是笑著道:“謝謝這位公子出手相助!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明日還在此處,我一定會把公子的錢還給公子。”
卻見曹炟面若寒霜,“萍水相逢而已,我不問你的名字,你也不用問我的名字,你現在走吧。”
沈婥也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當下便道:“公子雖然是替我付了酒錢,可還是沒有資格讓我走我就走,讓我留我就留。”說著不僅不慢地倒了杯酒,自己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小口,又繼續提筷吃東西。
“我讓你立刻走!”曹炟的語氣越發冰冷。
沈婥放下筷子,嘻嘻一笑,語氣卻是固執,“我偏不走,你想怎麼樣?”
“好,希望你不要後悔自己的決定。”
沈婥見曹炟一副距人於千里的模樣,又想起之前店夥叫他五爺,觀此人面相,即知對方身份恐怕非同一般,這段時間她在安陽城內將幾個皇子的外貌行事都打聽得差不多了,其中有一位冷麵王爺曹炟,被稱為鐵腕王爺,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雙手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才造就了他身上有種陰沉冰冷的感覺,眼前此人與傳說中的倒有幾分相象,不知他是不是齊王呢?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一聲哨聲,接著本來已經打烊的客棧,忽然便從四面八方的陰影處湧出來很多人,而且這些人個個都穿著黑色的夜行衣,手中拿著各種武器,殺氣騰騰地直奔他們這一桌而來。
沈婥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敢情他讓她走是這麼回事!她剛才就不該貪酒,先卜一卦才好!
不過這時候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那些黑衣人衝過來,就齊齊將大刀對準曹炟砍來,因為與曹炟一桌,沈婥也被波及,她功夫不行,但人很機敏,抓起桌上筷筒裡的筷子,嘩啦地灑出去,雖然沒有什麼力道,但還是擾亂了一些殺手的視線,但這根本沒有什麼用,那殺手的大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