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溢聽得有人議論,“連皇上都忌大司馬三分,其實出不出兵繼續討伐夏軍,還不是大司馬說了算,大司馬若不願意,又有誰能去討伐夏軍呢?憑尹白玉嗎?還是太年青。”
“對對對,如今大司馬立了大功,尹氏眾多兄弟都提拔上來,從此以後,恐怕邾國要姓尹嘍!”
與此同時,大司馬尹鉉卻並沒有離開大殿。
他如今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司馬,一掃之前的謙恭之色,神態倨傲地道:“皇上,既然決定休養生息,請問該如何休養生息?皇上後宮空虛,難道真的要為一句無稽之言,還要再等兩年,才能娶彩玉嗎?”
“此言天下皆知,若朕違誓,便成了不忠不信之徒。”
說到這裡,他唇角上彎,笑道:“大司馬又何必急於一時?就算朕沒有將彩玉娶進宮,在所有人的心中,彩玉已然是朕的皇后,朕的皇后,也一定姓尹。”
“可是,終究名不正,言不順。”
“大司馬,其實朕還有件喜事要告訴你。”
說著一拍手,便從裡間走出來一個人,卻是濃眉大眼,身資英挺的青年,見到尹鉉便快步走過來,跪在尹鉉的面前,“父親!”
尹鉉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這個兒子了,當下扶起他,“延壽,這段時間,你過得還好嗎?是否是真病了?”
原來這位便是當初假扮尹白玉的尹延壽,直到此時,曹炟才放他自由。
而尹鉉的話,顯然是鼓勵這個兒子能告幾句狀,如今雖然曹炟是皇帝,可是若論邾國誰最大,非尹鉉莫屬。
不料尹延壽卻道:“父親,兒子這一向在皇上的照拂下,過得很好。”
尹鉉面色微變,有點懷疑地道:“真的嗎?”
尹延壽道:“自是真的。”
尹鉉看向曹炟,曹炟只是雲淡風清地坐在那裡,對於父子二人的相會,他似乎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所以才能如此篤定。
尹鉉終是嘆了聲,走到曹炟的面前跪下,“微臣謝謝皇上對犬子的照顧。”
“大司馬請起。”曹炟示意他起身,這才道:“人在年青的時候總是會犯些錯,好在尹公子並未鑄成大錯,本身又是有才之人。邾國如今什麼都不缺,就是缺人才,所以有意招攬尹公子亦入仕途,只不知道尹大將軍有何看法?”
最近提拔的尹氏族人已經很多,朝堂內外皆姓尹的大好趨勢,令尹鉉有些飄飄然,當他聽到皇帝如此說的時候,亦覺得自己的兒子可勝任任何的職位,因此問道:“只是犬子向來嬌生慣養,小時候又生過大病,實在不想讓他太辛苦,若有閒散之職,倒可試試歷練一下。”
“朕深知尹公子謀略高深,正好行軍總督一職正好空缺,不知尹公子有意否?”
此職乃是統領軍隊的主將,相當於前沿總指揮,甚至有排程所有軍隊的權力令,尹鉉一聽大喜,忙道:“皇上想得周到!”
又見尹延壽還愣在那裡,他馬上道:“還不趕緊謝皇上隆恩!”
尹延壽連忙跪下去道謝。
因為軍政要職基本都為尹氏所佔,尹鉉的心情極好,一時便也將尹彩玉的事情放下了,心內只道,除非皇帝的後宮一直空虛,若是有一日他要娶妻,當然還是必須要娶姓尹的,否則這麼多的尹氏官員都不會同意的。
邾國罷戰,大西楚卻得到了蕭齊的幫助。
一個月後,充滿硝煙的日子終於過去。
這些年周邊各國均有大小戰爭,然而都沒有邾國和天燼夏君之間的激烈,再加上向來不怎麼插手別國事的蕭齊忽然插手幫助了大西楚,並且下大西楚建立了聯盟,忽然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了,大家都似乎打累了,需要休息一陣子,這難得的平靜,使百姓們欣喜若狂,百姓是最能體會什麼是“和平”的人類,他們看似愚痴,然而最是精明,只是那精明如此的單純。
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變化,邾國在迅速的恢復中,甚至在短短的時間裡,似乎恢復到了當年曹項在世時的和平盛世。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錯覺。
但是和平,不管是多麼的短暫,都是值得珍惜的。
而夏炚,而立都於小四河,國號依舊為“天燼”,並且徹底擺脫了曾經的先皇遺旨,否定了自己七皇子的身份,自稱天燼後人。
所有的這些訊息,尉遲靖都是得不到
的。
算算日子,現在已經是七月未央,她被關在汾城的蘭苑四個月了。
上官夜並沒有來救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