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靖當時並沒有說話,她的腦子亂極了,就聽得韋西又道:“身為家族的一員,我不太明白你為何要放棄那些仇恨。如果你願意復仇,以和帝對你的信任和愛護,應該非常的簡單,而我,韋西,也可想辦法在你復仇之後助你全身而退,這樣一來,我即實現了自己的諾言,你也報了仇,這不是很好嗎?難道真的為了一個不該愛的人,而背棄自己應該揹負的責任與義務嗎?”
……
韋西后來又說了些什麼,尉遲靖已經不大記得了,腦子亂轟轟的什麼都想不出,那一刻她只想逃。
明雲夕此時扭頭觀察著尉遲靖,只見她眼眸灰暗,沒有之前那樣的灼灼之光,心一下子軟了,她都做了些什麼呀?她明明知道尉遲靖現在是在最艱難的時刻,可是她想到的卻只有自己。
明雲夕伸出胳膊,抱住了尉遲靖,“靖兒,是我不對,我不該吃醋,因為我明明知道你心裡就只有和帝,若是你與夏君之間真的有點什麼,那也是夏君的錯,我該找他的麻煩才對。我更不應該逼你去邀戰,因為那是很危險的,說不定會付出生命的代價,是我太自私了,靖兒,你原諒我吧。”
尉遲靖沉默著沒有說話,腦海裡又響起那會兒,夏炚大聲吼她的模樣。
是啊,在別人的眼裡,此時的她是不是很脆弱?不堪大任?
做為陳留王的遺女,給別人留下這樣的印象,實在是不太好呢。
她看著明雲夕道:“不,這不是你的錯。夕夕,無論如何,我還是會與蕭齊人鬥上一鬥的。上一次在汾城,他們輸了,這次不過是借題發揮而已,若我躲了,卻把難題留給你和夏君,就太不講道義了。況且你說的對,只要我出戰了,那麼蕭齊和天燼之間的大戰則可免,雖然我與夏炚只是朋友,但我也不希望他衝動開戰,造成不可挽回後果。”
二人這樣一商量,目的倒是很明晰了,現在唯一沒法過的,反而是夏炚這一關。
看著明雲夕愁眉苦臉的樣子,尉遲靖笑道:“你放心,我有辦法。”
其實夏炚,拗不過她。
她心裡是明白的。
當天傍晚時分,尉遲靖在窗前,看著夕陽西下。
忽然聽得侍女來報,說是皇上到了。
尉遲靖也不去外面迎接,反而返回房間,將一個小包裹拿出來,挎在肩上,一幅即將要出門的樣子。
夏炚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盤子晶瑩剔透的蜜糕,見她這幅模樣,神情又是冷冰冰的,連忙將糕點盤子放在桌上,攔在她的面前,“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想過了,那些蕭齊人是衝著我來的,上次他們敗了,這次要找回面子,只要我離開了天燼,自然天燼就沒事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用攔著我,我現在就要走。”
夏炚黑著臉,眸子裡的怒意幾乎要將她淹沒了,可她一點都不怕,“夏君,你不必這樣看著我,你以為我真的那麼喜歡和蕭齊人鬥啊!我不過是覺得,有些責任應該自己負起來而已,也沒一絲一毫是為了你,現在的我,可不是當初的尉遲靖了,你當初是如何騙我的,我現在可是明瞭的很,心裡也對你很是厭惡,我這麼做,完全只是為了,和蕭齊人之間有個了結而已,讓他們莫要以後再纏著我。”
夏炚的神色一緩,他明白尉遲靖說的是什麼事,當時在安陽的時候,她跳城樓差點死去,為了救她,他讓人重塑了她的記憶。現在她的記憶恢復了,自然明白了整件事,甚至也明白了,他放她回到曹炟的身邊,怕是別有目的。
這件事他理虧,而她不提,不過是想著兩人之間曾經的友誼而已,今日提起來,看來他的確是把她給氣壞了。
“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錯,但是這次——”
“是,以前的事我們可以不必再提了,當年亦是我糊塗而已。我本來想著,當年的事情雖然造成了很多的傷亡,還有這幾年的大戰,但是對你個人而言,你是欠了我的一個大人情的,我本可以借你的地盤解決和蕭齊人的矛盾,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你不願幫我這個忙,反而要借勢與他們開戰,讓我揹負更多的人命債,既然如此,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我不如直接就找他們拼命好了。”
她越說越生氣,居然直接推開他往外面走去,夏炚連忙從後面緊抱住她,她一驚,反抗的更加激烈,甚至轉身狠狠地打了他一拳,這一拳很重,正好打在他的肚子上,他神色痛苦地彎下腰去,“你,你對我真是狠!”
“活該!你明明知道,夕夕對你多好,你卻還總是不注意保持與我這個‘別的女人’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