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也道:“是啊,叫我們好生疑惑。”
夏炚笑著迎他們進入大殿,“外面冷,我們還是入內說話。”
夏炚對於這小四河坤城皇宮自然是熟悉的,永和宮此前傳出過鬧鬼傳聞,因此附近的丫頭宮人少有在此守夜的,永和宮其實有點兒荒蕪了。這一點,在韋西與赫赫進入大殿之後就感覺到了,除了燈下的一個矮几被擦得很亮,周圍的坐墊倒是擺得平整,看起來也似是臨時拿過來的。
殿內除了尉遲靖這一個低著頭的小宮人,無人伺候。
因為燈光也比較昏暗,韋西與赫赫並未注意到尉遲靖的臉,否則一定會想起來這個女子就是原本的安歌,安歌讓他們的印象都很深刻。
“夏君,到底為何要約在這裡談話?”
“在哪裡談話並不重要,談什麼才最重要。我知道大月氏國王和皇后,貴人事忙,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定有重要的事與本君相商,為了保證談話內容的保秘,並且便於我們彼此做出思考,所以選在這裡,不管能不能談成,不至於在大臣們的面前翻臉。”
韋西笑道:“先小人,後君子,夏君爽快人!”
尉遲靖看著韋西的臉,忽然有些恍然,記得那一年,她和曹炟在一個荒院中被困,還是尋著皇子恪的路逃出來,當時的皇子恪看起來便與平常隱忍的模樣不同,曹炟還曾暗中調查過皇子恪的事情,只是後來結果如何了,曹炟卻沒有與她細說,如今想起來歷歷在目,反覺得那時候就算兇險重重,卻也有幸福的時刻。
赫赫注意觀察著夏炚的臉,一時也並未看出什麼來,只是覺得此夏炚比晚宴時所見到的夏炚,臉上似乎更多了些清朗正派之色。
夏炚不動聲色地將目光落在尉遲靖的臉上,發現她也正在看著他。
二人目光對視,微微點頭。
夏炚道:“二位此次來,是否為了諸國聯盟,出兵邾國之事?”
如此直白,韋西與赫赫也是對視一眼,最後韋西點了點頭。
“正是。”
“諸國聯盟之事,不是由車渠國國王負責嗎?而且本君也已經書寫了同意書,願意與諸國同仇敵愾,按約定,我們本來應該照計劃出兵就好。”
“原來夏君還不知道車渠國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
“哦,發生何事?”
韋西冷笑著道:“那車渠大王不知道哪根弦子撥錯了,話裡話外似乎有毀盟之意,而且覺得攻打邾國得不來好處,引得其他幾個小國也隱隱有退縮的意思。但是我大月氏,向來是信守誠諾的,現在此事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萬萬沒有退回去的道理,既然他們這些膽小鬼都想退縮,我便來問問,夏君做何想?若是他們真的四散而去,以夏君與我大月氏的力量,是否可以對付邾國?”
“聽韋西大王如此說,是很支援這次的聯盟之事,而且對於攻打邾國之事,也很是篤定,很有決心。”
韋西點點頭,“邾國水草豐茂,誰不想分一杯羹。”
“可是據我所知,韋西大王,以前你的身份,似乎是大月氏質子,原是邾國皇子恪,我不知道這裡頭髮生了何事,居然讓一個質子成為了大月氏的皇帝。但是若諸國都退縮,只剩餘我與韋西大王的話,我也還是有顧慮
的,第一,我不知道皇子恪為何要攻打自己的母國,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與母國聯手設計圈套,不過是想害我天燼而已。”
韋西大概沒有想到夏炚居然是做此想,不由苦笑搖搖頭,“聽夏君的意思,似乎還有第二?”
夏炚點點頭,“第二,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和帝曹炟的手下敗將,當年攻佔了安陽卻沒有守住。說實話,雖然心裡的一口氣咽不下,但若真的動起真格來,我還真怕不是他的對手。原本是藉著,諸國聯盟,人多勢眾,必勝無疑,如今看情況,大家皆有退縮之意的話——”
他猶疑著,沒有將話說完,意思卻是很明顯。
韋西卻已經明白他的意思,這時道:“至於第一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第二個問題,我不會勉強你。本來這次也只是探探這邊的意思而已,並沒有強迫合作的意思。”
赫赫接著道:“夏君的訊息倒是靈通,知道我皇曾經利用過的身份。”
“利用過的身份?這是何意?”夏炚茫然。
“事情其實很簡單,當年的質子皇子恪,早已經受不了折磨病死在大月氏,大月氏雖然也辛苦搶救他,終究沒有救過來。
而我韋西,原本就是大月氏的皇子,因為病弱,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