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國,當然有其原因,而據我所說,這個原因卻是與陳留公主的父親或許是有些關係的。”
“什,什麼?”尉遲靖不由啞聲問道,這實在是令人意外,這麼多年了,第一次知道蘭妃居然與陳留一族扯上關係。
夏炚卻道;“是啦,當年蘭妃出事之時,也正是陳留一族被判全族誅滅之時。但是這與蘭妃到底是有什麼關係呢?”
“本來,這種事,是絕不應該說出去的,韋西也不會同意我說出去。不過,既然如今陳留王的遺女在此,我覺得是有必要讓她知曉的,她有知情權和選擇權,夏君,對不起了。”
赫赫這樣一說,更令氣氛僵硬。
夏炚的心怦跳著,赫赫的意思是說,這個事情如果說出來,尉遲靖未必就會與他站在一條戰線上了。而尉遲靖也很害怕,關於陳留一族的事,她多知道一點,就會多心痛一點,她現在知道陳留一族的屍骨是被籌進蛇形物的,於她已經是難以接受的事實,只覺得這個事實,已經觸到了她的底線,她覺得再有一根稻草就會將她壓垮,而明顯,這根稻草似乎就近在眼前。
赫赫似乎感覺到二人的猶豫,笑著道:“你們如果不想深入的知道這件事也沒有關係。或許這件事只是影響到我與韋西的決定,不能影響到你們的決定。”
她似乎覺得話已經說完了,就打算站起來離開。
夏炚忽然道:“還是請赫赫皇后把話說完吧,就像你說的,靖兒她有知情權,也有選擇權,而我,永遠都會尊重她的一切。”
赫赫看向尉遲靖,卻發現她欲言又止,然而卻是輕輕地點了下頭。
赫赫嘆了口氣,又重新坐好在二人的面前。
她的目光盯著尉遲靖,道:“我再確定一下,你真的是陳留一族的遺女嗎?那為何,從前你會化名為安歌呢?”
“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才確定自己是陳留王的女兒。至於以前的化名,不過是為了生存的更加方便而已。”尉遲靖答得死氣沉沉。
聽得赫赫道:“既然如此,那你的確是有知情權。”
“其實蘭妃當年,已經懷有孩子,卻一定要從皇宮中逃出,並非她真的與我大月氏的使者好上了。而是她有必須要逃出的理由,因為她懷的孩子,乃是陳留王的孩子。”
“什,什麼?!”夏炚和尉遲靖同時大吃一驚,錯愕地看著她。
她又繼續道;“陳留王尉遲風與曹項、蘭妃之間,原本就是熟人,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大概類似於,一種三角戀愛的關係。蘭妃與尉遲風原本就是一對很好的戀人,但是曹項也早就喜歡蘭妃,最後居然棒打鴛鴦,利用帝王的權勢,將蘭妃拘在自己的身邊。
然而有一年,曹項帶著蘭妃去汾城賞梅,在汾城倒是居住了約有一個月的時間,那一個月的時間裡,蘭妃以各種理由外出,後來曹項知道,尉遲風在汾城居然建有別苑,而蘭妃頻頻外出便是與他私會。”
尉遲靖忽然想到,自己被關到汾城陳留王的別苑裡的日子,那個別苑建的美倫美奐,聽說是為了一個叫“蘭兒”的女子所建……
卻原來,蘭兒就是蘭妃嗎?
赫赫又繼續道:“聽說那進院子,不但精美到無以復加,而且似乎名字便叫做蘭苑,是尉遲風花數年時間,專門為蘭妃所建。這院子外表看起來普通,內裡卻是暗藏富貴,曹項知道這件事後,曾經親自探暗此院,雖然未深入,卻被陳留王的勢力和財富驚住,更為蘭妃與尉遲風私會的事情感到憤怒,震驚——”
“據蘭妃說,在那不久,尉遲風便在曹項的安排下再次出征,這次卻是敗得很慘,十三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再後來,就出現了尉遲風通敵國之事,尉遲風全族上下皆被判斬刑,當時蘭妃已經有身孕好幾個月,她自知,曹項對她動手是遲早的事情,就算不對她動手,待孩子出生,這孩子既然是尉遲風的骨血,自也逃不動曹項的毒手,因此她趁著大月氏出使邾國之機,不知道怎麼說服了大月氏的使臣,帶她出了邾國,逃往大月氏。”
其實話至此處,不必多說,後來的事情大抵也都是能夠明白了,以及她為何竟然親自殺了自己的兒子。
因為這孩子是尉遲風的孩子,絕不能回邾國,回去便是死路一條。與其被誅滅他全族的仇人殺了他,不如作為孃親的她,動手殺了他,也免得回去再受那折磨。
陳留一族,死於曹項之手的人已經夠多,不必再多一個。
蘭妃即沒有能力報仇,而當時的大月氏也屈居於邾國國威之下,雖然曾經冒大險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