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晴看到傅府的馬車過來,忙道:“安姑娘坐我的馬車也可。”
因為每位貴女來時有人送,走時有人接,所以安歌沒有馬車接便顯得有些奇怪,又有人開始竊竊私語。而這時,皇帝曹煜也走了出來,他今日當真是給足了柳溢面子,這酒席是從頭陪到尾,宮人尖著嗓子喊:“皇上起駕,眾人送。”
眾人立刻都跪了下去,曹煜在眾人山呼萬歲聲中上了轎子。
回頭向安歌道:“安姑娘,由朕送你一程如何?”
安歌剛要拒絕,便聽得遠處一個聲音道:“安姑娘,齊王爺讓渝某來接您。”
只見一個腰繫寬頻,身形挺拔,面色凝重的年輕男子走上前,向皇上行了禮。
安歌道:“你是渝白川?”
他點點頭,“正是在下。”
安歌不由自主地看向羅芊芊,只見她神色淡然,一點也沒有因為在此刻見到未來夫君而開心。
安歌向曹煜施了一禮,“不敢耽誤皇上的時間,安歌坐馬車回去便好。”
曹煜也不勉強,點點頭,一擺手,轎子便抬了起來,往前而去。
眾人在皇帝的轎子走稍遠些,這才直起身子。
渝白川道:“安姑娘請。”
眾人可都是聽的真真兒的,這渝白川可是齊王爺派來接安歌的,若說這渝白川的身份也很是特殊,因為是齊王曹炟的心腹,得到特別的重用,有時候他儼然就代表了齊王爺。這下眾人都停止了討論,又恨又忌地看著安歌,畢竟在他們的印象裡,齊王爺似乎從未公開對哪個女子如此好過,便是當初的潘玉兒,也未享受過他的專車接送。
安歌差點要頂不住這些異樣的目光,連忙點點頭,和傅晚晴等人揮揮手,便上了渝白川的馬車。
這是安歌第一次見到渝白川。
在他的印象裡,齊王曹炟向來喜歡獨來獨往,身邊至多帶幾個家將,像渝白川這種人她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
甚至在她做為沈婥的時候也未見過。
坐在馬車裡,她掀開車簾往窗外看,渝白川騎了一匹白馬,正打馬緩行。
“真的是齊王爺讓你來接我的嗎?”
渝白川答道:“正是。”
渝白川又道:“王爺還說,安姑娘這裡缺人手,讓我來安姑娘的靜園幫忙,薪酬什麼的由齊王府付給。所以從現在開始,但凡安姑娘有所需求,儘量差使渝某。”
渝白川一定因為這個差事而感到很鬱悶,畢竟他曾經的身份那麼顯赫,現在居然讓他來伺候一個小姑娘,他心裡必是不樂意的。所以他說著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安歌的眼睛,顯得誠意不足,不過也並沒有真的把厭惡表現出來,證明他是個忠心耿耿之人,對曹炟的命令也真是言聽計從。
安歌心裡頭不好意思,心想我這小小靜園哪裝得下這大佛啊,而且這渝白川馬上就要變成郡馬了,這訊息若讓羅芊芊知道了,恐怕她立刻要毀婚不嫁了,她怎麼能允許渝白川現在是供安歌使喚的人了?
不過安歌並沒有把這心思說出來,只是乾笑著說:“那真是麻煩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渝白川再向她點點頭,便目光直視,不再理她了。
安歌不由嘆了口氣,這都什麼事兒呀!
回到靜園後,靜園之中的人免不了又一番鬨鬧,此處不表。只說夜深人靜之時,安歌終於回到自己的榻上,攤開四肢,長長地吁了口氣。雖然說靜園是皇后娘娘姬燁妤贈予,但是這麼久了,她也真是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不管她外出,還是長居落鳳峽的時候,都還是很想念這張床的。
這時候把臉埋在被褥裡,聞到的太陽的氣息,還有用暖爐燙過的溫暖,想必得知她回來,靜園裡的人特意替她曬了被子溫了床。
安歌一直有些不安的心,忽然就變得平靜下來。
或許,就算不為了上世遺留的仇恨和遺撼及使命而活,也該為靜園這些相聚在一起的人們而好好的打算一下。
因為有了他們,讓她感覺到最真實溫暖的生活。
而此時此刻,齊王曹炟正在宮內述職。
將在巫國所遇到的事情,大略講述了一遍,因為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因此並沒有誇大或者說謊,曹煜聽完,卻一點都不開心,揹著手走到曹炟的面前,嘆了聲道:“五弟啊五弟,其實朕真的希望你能騙朕一下,這樣的話,至少代表你還顧忌朕,怕朕,但是現在,卻似乎回到了十五六歲那一年的箭術大賽,你正式正朕宣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