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理直氣壯覺得自己的任何選擇都是對的。
曹炟居然沒有反駁,而是很認真地道:“多謝夏兄指點。”
……二人從禁地出來,夏炚忽然道:“其實你我,都曾愛上過不能愛的人。”
這次,曹炟沒有應聲。
這世上,原本沒有不能愛的人,只看你愛不愛得起。曹炟承認,之前的自己是愛不起的,現在亦是。
……一陣風吹來,盒內的鈴當靜靜地躺在那裡。
遠在宮外陳留公主府,尉遲靖的門前,聚集了一大撥人,誠篤地跪在那裡,求見於她。
尉遲靖的傷還沒有好,當日她雖然穿了護心甲,無奈刺客心狠,還是傷到了她的背。這時候便覺得背上的傷口依舊疼痛,爬在床上很是煩燥。
“什麼?他們還跪在門口?他們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自己是陳留一族的人?”
侍女們都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說好。
“阿牛,阿牛!”尉遲靖叫了起來。
一會兒,從外面衝進來一個清秀的小夥,正是已經有些日子沒見的牛雲飛。
“我讓上官去接你來,也知道你早就來了,居然敢躲在門外不見我,若不是我喚你,你是不是一直要躲在門外啊!”尉遲靖拳頭捶著床,一幅恨恨的模樣。
“阿牛哪敢,這不是在想辦法呢?沒想出好辦法來的時候,不敢見您!”雲飛說著便有些頭疼,“若知道是這樣的難事,我便寧願留在小鄴城等訊息好了,幹嗎還要跟著上官來這裡,我早知道,有什麼好事也不可能輪得到我啊!”
上官夜這時也在門外,聽到他們二人對話,接了句,“這些人聚在門口不去,若時間久了,必引起事故。”
尉遲靖道:“上官,你說的都是屁話!”
正在這時,忽然又衝進來一個奴才報告,“公主,公主,皇上派人來了,對這些人似乎有所安排,現在已經將他們帶到側院去了。”
尉遲靖一聽,背上的傷口也不疼了,連忙爬了起來,“快扶我過去。”
匆匆地趕到側院後,發現宮裡派來的人居然是柳溢。
柳溢此時也看到了尉遲靖,連忙走過來向她微微施禮,“公主,皇上早在佈告上說的就很清楚,凡是陳留王舊部的人,只要報上名字當予以安排,若是想要從軍就安排到軍中繼續為邾國效勞,若是從商便給予本錢,若是從農便分配土地,是以柳溢到此登記,之後會將這些人一一安排。”
“那倒好得很,我正在頭疼,如何打發這些人。”尉遲靖道。
柳溢微微一笑,繼續道:“以後但凡是自稱陳留一族的人,公主大可將他們交給朝廷。”
“好吧,聽柳大人的。”
“對了,今日便是拜月節,晚上當會非常熱鬧,不知道公主有沒有興趣出去走走?”
“我當然有興趣!”
“到時候我會派暗衛來,保護公主安全。”
“啊,這不必了吧。”
“這亦是皇上安排的。是聖旨,微臣不能違逆。”
柳溢說完,便又去盯著那些人的登記情況了。尉遲靖的目光掃過那些人,他們看起來都有些緊張,陌生的容顏和陌生的一切,使尉遲靖再愚昧,也知道這些恐怕根本就不是陳留王舊部的人,若真的是,當然不會怕她這個陳留王遺女了,說不定還會不顧一切的撲上來訴說這些年來的委屈。
但他們現在表現出來的只是害怕,尉遲靖不由地嘆了口氣,無趣地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天很快就黑了,尉遲靖一覺睡了起來,神情氣爽,背上的傷似乎也沒那麼疼了,立刻起來,叫人為自己梳妝打扮,說要去拜月節上看看。
汾城,夜,燈火闌珊。
尉遲靖帶傷參加拜月節,剛至東大街不久,便見一個遊行隊伍經過,領頭之人臉上用白線畫著各種奇怪的圖案,說起來已經是秋天了,晚上還是有些冷的,他們卻都赤著上身,頭上插著羽毛或者著戴奇怪的帽子,邊走邊隨著樂聲在舞動,而後面便是抬著大鼓吹著各類樂器的一堆人,再往後,是一群女子,臉上都縛著輕紗,穿著白色的衣裳,各個看起來都線條修長柔美,舞姿如仙。
路邊很多男子的目光都盯在這些女子的身上,再往後,便是今年選出來的所謂“月神之女”,那是一個被抬在高輦上的女子,身體肖瘦而容貌絕美,眉心點著一點紅痣,神情高傲冰冷,居高臨下掃著這些膜拜她的人。
尉遲靖的目光被這個女子吸引,便向跟在身邊的上官夜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