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夏炚還是立刻叫了幾個得力的人過來,商量營救安歌之事。卻不知道此時,安歌的周圍已經佈滿了曹煜的暗衛,力求安歌不能逃出皇城。
也因為此信,夏炚的隊伍終究停止在了汾城,沒有繼續前進。
與此同時,尹白玉慌里慌張地跑到謝流雲的百福樓密室裡,曹炟正坐在書桌前,手提毛筆,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下筆。見到尹白玉進來,他淡聲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尹白玉神情一窒,道:“王爺,您知道外面發生大事了嗎?比您找到那位安大人的事,要大幾百倍的事!”
曹炟倒也沒有焦急,只是哦了聲,“何事?”
尹白玉走到桌前,鄭重地說:“夏炚手拿先帝遺旨,以七皇子的身份為號召,如今已經打到汾城來。只怕再過幾天,這皇城要換主子了。”
曹炟手中的毛筆滴下一滴墨,正好滴到宣紙的中間。
他丟了毛筆,凝神看著尹白玉,“此事當真?”
尹白玉道:“在下如果拿這件事欺騙王爺,是不想要自己的腦袋了!就算王爺你不殺我,我叔父知道了也一定會把我砍成八塊!”
曹炟略有些失神,半晌才道:“早知道夏炚的身份不簡單,一度也相信他是父皇的第七個兒子。但是——他一定不是。只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就反了起來,果然邾國的氣運要受到大影響了嗎?邾國的和平,真的至此為止了?”
其實曹炟只是喃喃自語,並沒有真的問誰。
尹白玉卻答,“恐怕是的,老百姓的好日子到頭了。王爺您和我叔父的苦心是白費了。早說了,反了他孃的,現在倒好,讓那夏候爺莫明其妙佔了便宜,翻起這麼大的風浪。”
見曹炟不說話,尹白玉又問,“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曹炟沉默了很久,才道:“讓人通知尹將軍,駐守在距汾城三十里之遙的廣驛附近,三天之內,沒有我的命令,不許異動。”
尹白玉震驚地看著曹炟,難以置信地喊道:“齊王,你可千萬不要為了情而誤大事!有時候勝與敗可能就在於一個時機的問題,三天時間,可以發生太多事,您真的決定要這樣嗎?”
“那你想辦法,讓爺見到她!”
曹炟說到這裡,忍不住又捂住了胸口,痛苦地輕咳,“如今這樣的情勢,不知道歌兒如何了。”
尹白玉又是心痛走過來,手足無措地說:“王爺你別急,我想辦法還不行嗎?”
卻又道:“不過王爺,您一定會吃這個女子的虧的。”
對於這一點,他可是過來人。
*
安歌正站在院子裡的樹上,看著天空。
颯颯的風聲吹過,遠處樹上的花兒落下來幾朵,飄飄蕩蕩掠過她的眼前,她伸手接住了其中的一朵花兒,失神地觀察著。
她喃喃自語道:“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閒離別若銷魂,酒筵歌席莫辭須。滿目河山念空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心裡產生很不好的預感,立刻拿著龜殼準備卜一卦,聽見曹煜一身龍袍,玉面英姿在花雨中緩緩走過來,“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原來歌兒也知道這一句,真是令朕驚喜。”
安歌只好收了龜殼,轉目笑意盈盈,“聽說這幾日發生了大事,皇上怎麼有空到這裡來?”
“管他風雲變幻,我自坐看江山。不過是有宵小在小打小鬧而已,根本不足為患。”
他知道安歌肯定知道夏炚已經到了汾城,但他故意不提夏炚的名字,而是將他說成宵小之輩。
安歌微怔了下,“皇上如此氣定神閒,想必已經有了對策。”
“歌兒,朕決定把你我的婚期提前,三天之後,便是你我成親的大日子,朕要讓邾國所有人都看到,朕依然是邾國的皇,不管任何事,都不能影響到朕的決定。”
“三天後?”安歌的目光閃爍,頗有意味地瞧著曹煜。
這一刻,曹煜還是覺得自己被看透了,安歌那澄明的目光,令他神色略微尷尬,卻強作鎮定道:“怎麼了,歌兒,你不願意嗎?”
安歌卻露出明媚一笑,柔聲答道:“我願意。”
曹煜沒有想到安歌這麼痛快的答應了,倒難以適應了。
只能將安歌輕輕地攬在懷裡,聞著她的髮香,此時落花依舊,曹煜嘆道:“時間若是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
夜裡,安歌的房間裡並沒有點燈,只借著淡淡的月光,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