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聽聞有些震驚失望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最終還是被拉了出去,一會兒外面傳來啪啪啪的打嘴聲。
安歌此時無奈地嘆了口氣,向曹煜道:“難得今日姬歡也在這裡呢,想必當初那寶兒之案也該了結了,不是我不念家族親緣,而是那寶兒實在太慘,如果任由此案埋沒塵埃,恐怕人心不服。”
其實那木拉之女那寶兒之案早就清楚了,姬靜姝也是承認過的,不過當初念在姬靜姝懷孕的份上,並未將此事深究。
安歌此刻提出來,不由地將姬成嚇得額頭冒冷汗。
“皇上,我兒冤枉!”
安歌向肖婥道:“冤枉不冤枉,姬貴嬪是最清楚的了。要不要把事情重複一遍?”
肖婥聽聞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忙道:“只要能留我在宮中,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姬歡一聽,面色灰敗,“你,你,當初是你——”
姬剛這時候已經知道,今日來此就是個錯誤的決定,這未來的皇后娘娘是要跟他們秋後算賬來著。姬剛雖然覺得同時一個姬家的,但畢竟這是別人家的事,與自己的關係也不是很大,當下也不管其他事了,悄悄地退出門外,又低低地說了聲,“皇上,微臣先行告退了。”
他的話別人都沒聽見,不過他反正是說了,也不算失禮,接著不顧一切像一陣風似的離開。
姬歡此時知道解釋什麼都是多餘的,只是恨恨盯著安歌。
姬成從懷裡拿出一隻丹書鐵券,舉過頭頂,“皇上,歡兒犯下大罪,微臣自知難逃責罰。只求皇上能赦歡兒一條命。”
曹煜接過丹書鐵券,看了眼,安歌本以為他定駁回,因為這個丹書鐵券是假的,真正的丹書鐵券已經在她救烏弋山的時候用掉了。但是曹煜接過姬成的丹書鐵券之後,居然道:“既然有此券,那麼姬歡之罪朕可以赦免,姬成,你們帶著姬靜姝回去吧。”
安歌大為意外,可也只是淡然地看著,並沒有多說什麼。姬靜姝則跪在了安歌的腳下,“七妹,求您看在明公主的份上,讓我留下吧。”
安歌將她扶了起來,道:“若宮中的人兒全部都走了,我的確也會感到寂寞,皇上,請您讓姬貴嬪留下來。”
“既然歌兒你都如此說了,便留下來吧。”
就這樣,肖婥如願留在了宮內。
而姬成等人,也被打發了回去,姬歡最終死裡逃生,臨走之時還不忘狠狠瞪了安歌一眼。
肖婥自然也是有眼色的,見氛圍比較嚴肅,立刻告辭回宮,安歌道:“皇上,你明知道那丹書鐵券是假的,為何還要放了姬歡?”
“那木拉一家反正已經死去,懲罰姬歡便是承認了當時朕的錯誤。”
安歌倒把這事給忘了,任何時候,曹煜首先是要將自己撇清,他從來不承擔也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想到這裡,安歌忽然輕笑了下,“皇上,以後我不會這麼任性了,只是他們曾經侍我不好,我現在要做皇后了,難免以為自己已經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人,所以拿他們撒撒氣。”
安歌所說的本是人之長情,再加上如此示弱,本來有些懷疑的曹煜心又軟了下來,輕輕地擁她入懷,“姬歡那個臭小子,現在朕不過是暫時放過了他,等到有合適的機會,朕會好好的替你懲罰他。”
“謝謝皇上。”
……
安靜的大屋子裡,就只有安歌。
安歌將光球拿出來,喚了聲,“阿火。”
阿火伸著懶腰出現在光球中,氣呼呼地問:“什麼事?為什麼總是在人家睡覺的時候叫人家!”
“阿火,皇上不信我,或者他已經察覺了什麼。”
“那又怎麼樣?他現在還有機會改變大勢嗎?”
“向來朝政之事,風雲變幻莫測,難以把握。我本不是朝堂之人,又是女子,用這些手段只能一擊而中,若然不中,再無機會。”
“我信你,你能成功。”
“但願吧。阿火,我要帶你去見烏弋山。”
“為什麼要見那個傢伙?”
“你幫我瞧瞧,他現在,到底是誰。”
“好吧,幫你這個忙了。”
安歌將阿火藏於袖中,來到烏弋山處。
烏弋山從屋子裡走出來,二人便站於院中。
對視片刻,安歌才道:“烏弋山,這質子府似乎關不住你了。”
烏弋山冷冷一笑,“我留下來看好戲。”
“你會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