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你別怪我,我們總該給歌兒一次自由選擇的機會。”
……
深夜,夏炚來到一處幽靜園林,上書雅軒二字。
宮人們見了他皆要行禮,被他阻止,宮人們退下,夏炚徑直進入房間,只見一個少女斜臥在貴妃榻上,手中還握著一支之前採的木棉花,雙目微嗑,小嘴微張,居然是睡得很熟。
她只有睡得這樣熟的時候,似乎才會現出本來的模樣,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罷了。
夏炚取來一條薄毯替她蓋上,動作已經很輕,但還是驚動了她,她睜開了眼睛,之後便驀然坐了起來,眸子裡充滿緊惕,立刻下榻向夏炚拜下去,“參見聖上,不知聖上深夜駕臨,是有何事?”
夏炚神情一窒,他不喜歡她與他如此生分,但是又毫無辦法。
只能虛扶一把,“起來吧。”
她站了起來,“我去叫丫頭端些熱茶過來。”
“不必了,朕有些重要的事情跟你談。”
“是。”
“你現在還清楚記得之前的事情嗎?”
“記得。”少女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語氣裡有幽幽的冷意。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尉遲靖,是陳留王遺孤。”
“你的仇人是誰?”
“是曹項父子!”
“可是現在曹項已經死去,是由曹炟在汾城為皇,你該如何?”
“父債子還,自然是殺了曹炟,替父報仇。”
安歌說到這裡,目光堅定,雙唇緊抿,似乎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將仇人給殺了。
“很好,靖兒,你記得自己的身份就好。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想必你已經知道如何輕易殺死一個人。明天,朕就送你出宮,當然朕會派人保護你的,你要想辦法進入汾城,找到曹炟,你知道對他最好的報復是什麼嗎?”
“是!蔚遲靖明白!對他最好的報復,就是奪走原本不屬於他的東西!”
夏炚滿意地點點頭,卻又憂心忡忡地說:“靖兒,因你長得很像曾經被曹炟深愛過的安歌,所以你可以利用你容貌的優勢潛入到他的身邊。但是他也有可能把他對安歌的感情轉介到你的身上,到時候,朕只怕你無法把恃自己……”
“聖上請放心,靖兒定會時時提醒自己的身份,不會被他蠱惑!”
夏炚拿出一隻鳴笛,交到她的手上,“危急時刻,可以吹響此笛,無論你在哪裡,朕都會派人護你周全。靖兒,你知朕對你的心意。”
少女微頓一下道:“靖兒明白。”
……夏炚似乎很滿意,從屋子裡走出來,便見到了烏弋山,“烏弋山,謝謝你,給了她一個全新的人生。只是,這樣真的可以嗎?”
烏弋山道:“她現在的身世才是她真正的身世,她會感謝您的皇上,至少她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再說,當日催眠重塑她的記憶,完全是為了救她性命,她當時為了追隨曹炟而去,生意已絕,身體又受重傷,若不重塑記憶,她恐怕永遠沉睡在那個悲傷的夢裡,不會醒來。只是——”
夏炚見他吞吞吐吐,於是道:“有話直說。”
“只是當時,聖上為何不願去她的夢裡?若是那樣的話,如今倒省卻了很多事,她定會對聖上您忠心耿耿,一生追隨。”
夏炚望著冷清的月光,“烏弋山,你小瞧了朕了。朕說過,會給她一個公平的機會,不會強求誰的感情。她現在雖視曹炟為仇人,但畢竟是我,把她送回了他的身邊,之後要如何,全看她自己的選擇吧。”
烏弋山點點頭,顯然無法理解,但也不深究,又道:“只是,況離始終是個危脅,若他知道那一日,他在外屋救治安姑娘,我卻在內屋催眠重塑安姑娘的記憶,他一定會發怒。而且以他對安姑娘的感情,說不定會再來探望她,到時候恐怕有些事情就瞞不住了。”
“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就像你說的,蔚遲靖才是她真正的身份,近年來,陳留王族人一直在尋找他們的主子,而曹煜也應該猜到了姬燁妤的身份,壞就壞在,他雖然亦是認可陳留王對已有恩,卻始終懼於朝臣與曹氏一族的聲名,沒有正式給陳留王一族翻案。
上官夜扮成
姬燁妤潛伏在曹煜身旁很久,為的不過是翻案及尋找陳留王真正的遺孤一事,現在案子沒有翻,曹煜卻已經不是皇帝,陳留王之事總歸需要個說法,所以做為陳留王唯一的女兒,靖兒去找曹炟報仇,本就應該。烏弋山,朕已經通知了拘著上官夜的人,讓他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