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問他幾句話罷了。”
牢卒聞言便收了手,主動走得遠了些,“最多半個時辰。”
尉遲靖應了聲,“曉得了。”
待牢卒走遠,尉遲靖向牢裡那團黑影道:“雲飛!雲飛!”
那團黑影驀然坐了起來,很機警的模樣,卻因為身上有傷口,因此疼的嘶嘶叫。他掙扎著爬起來,似乎看不太清外面之人的模樣,他眯著眼睛往牢門前走了幾步,之後又驚又喜地道:“公主!公主您來救我了!”
尉遲靖見他已經遍體凌傷,走路也走不穩,原本還算英俊的臉上,滿是血汙傷口,衣服破爛,全身不見好肉的樣子。
雖然覺得他毒殺曹炟乃是罪大惡極,但是畢竟還是一起生活過一段日子的人,尉遲靖有點不忍心地道:“怎麼回事?到這裡受了虐待嗎?和帝是不是每天都派人打你?”
牛雲飛聞言,道:“可不是,我每天都在受刑。公主,你快點救我出去吧!我真的是無辜的啊!只要公主放我出去,大恩大德就算今世不能報,下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
尉遲靖聽見這話,便覺得虛了,反而使她恢復了理智。
“牛雲飛,你想讓我救你也行,你若老老實實回答我幾句話,我便放了你。甌”
“公主,你若問我是不是毒殺和帝,那我肯定說沒有啊,因為我雖然給和帝下了藥,可那藥也是藥不死人的,和帝現在是不是還好好的活著?”
“既然藥不死人,你下藥幹嗎?”
“那自然,也是有用的,但是不能告訴你。”
“你——你這個臭小子,你到底想不想活了!”
牛雲飛見她氣惱,忙道:“想活,想活,太想活了……公主,現在就只有您能救我了,否則我定會被殺死在這裡啊!你不知道那個曹炟多狠,我以前真是把他想得太善良了,你看把我折騰成什麼樣了,再這樣下去,或許明天我就隔屁了!”
“想活是吧?行,你不告訴我你下的什麼毒,也沒關係,反正我看和帝沒事人一樣,而且他身邊也有高人,什麼毒也能解的。但是我下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否則我會真的不管你了哦!”
牛雲飛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話別說太早,牛雲飛我問你,當初你是受何人指使到的小鄴城?你的主子是誰?”
牛雲飛愣了下,又擺出一臉哭相,“矮呦我的公主,你幹麼問這事,你是成心不想讓雲飛活了吧?”
“好,我算聽出來了,你壓根就是一問三不知,什麼也不肯說對吧?我看和帝把你打得還是太輕了!打死你才對!”尉遲靖說完,便站起身做勢要走的模樣,牛雲飛的胳膊從牢房裡探出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裳,“莫走,莫走,公主,你走了我就走定了,我今兒有不好的預感,可是我這麼年輕,我還不想死!”
尉遲靖嘆了聲,又蹲了下來,極認真地道:“我是想救你啊,可是怎麼辦?你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她說著擺出為難的神情。
牛雲飛幾乎真的要哭起來,他仰頭望天,好一會兒才向下定決心似地道:“其實,其實我是——”
牛雲飛的話尚未說完,忽然不知從哪裡飛來一隻鐵鏢,不偏不倚地沒入到牛雲飛的喉中,只見他瞪大著眼睛,手指著牢房外面的某處,喉裡咯咯地響了兩聲,便口角冒著血泡,倒在了地下,臨死時,還睜著那雙極不甘心的眼睛。
尉遲靖震驚回頭,才發現自己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穿著士兵服飾的人,只是這人將帽子戴得極低,而且臉上也蒙了帕子,他的眼神裡充滿殺氣,尉遲靖只覺得有話也是堵在嗓子眼裡說不出來,腿一軟,慢慢地往後退去,而那人,則一步步地往前走。
尉遲靖終於結巴著喊了出來,“牛,牛雲飛什麼都沒說出來,我什麼都不知道,以後我也不會再問了,你,你放過我吧——”
那人停住了腳步,靜靜地盯著他看了幾秒,終於轉身走了出去。
尉遲靖只覺得心臟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額頭上滿是冷汗,向牢裡的牛雲飛看了眼,便不顧一切地往地牢外面跑去,才發現牢裡無論是犯人,還是牢卒,竟然都已經被殺死了,整個牢房被死亡的氣息籠罩,包括之前那個拿著大串鑰匙的傢伙,也被殺死在牢門口不遠處。
那個人,殺死這許多人,尉遲靖卻沒有發現,直到牛雲飛死亡。
尉遲靖終於感覺到了害怕,生命如此脆弱,殺手如此無情。
她衝出來後,便發現牢門口的守兵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