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帶給她的恐懼和痛苦,又那麼鮮明地浮上心頭。
代宏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卻知道她記憶被重塑的事情,現在除了那個催眠的人,沒人知道她記憶裡到底有什麼,這成了不穩定的因素,因為沒人會知道,因這重塑的記憶的影響,尉遲靖到底在想什麼,又會幹什麼。
二人就這麼,憂心忡忡地等在靈堂。
至清晨時分,果然來了一隊人,不由分說將尉遲靖抓了起來。
代宏文見狀,匆匆地往正殿而去。
至正殿,卻見正殿內氣氛嚴肅,好多大臣都列站在那裡,討論著什麼,曹炟則淡淡地聽著,並沒有說什麼。代宏文在殿外等了很久,早朝才散,曹炟也早就看到他了,叫人把他帶到偏殿,代宏文道:“陳留公主被抓了。”
曹炟嗯了聲,“朕知道這事。”
代宏文道:“聽說竟是整個地牢的人都被殺死,她一個小姑娘,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就算她還是以前的安歌,也不能夠做到這麼短的時間內殺這麼多人,她從來都不是殺人機器。”
“代宏文,此事你別管了。”
“皇上,你——”
代宏文看曹炟淡定的模樣,知道再勸說也不會有結果的,而且他本身也是極聰明的人,這時候便不再多說,又道;“她學東西很快,有些我只是粗略一講,她便能觸類旁通,我懷疑她的記憶在恢復之中,就算還沒有恢復記憶,但是身體同樣有記憶,她搖卦的手法及布卦時的習慣,還是與以前一模一樣。”
“朕知道了。”
代宏文一時覺得無話可說,便道:“那在下告辭了。”
代宏文出去後,柳溢走了進來,“皇上,查證過了,牛雲飛死的時候,手裡抓著的衣裳殘片確實是陳留公主尉遲靖的無疑,剛才微臣已經親自核對過,只是她現在什麼都不肯說——”說到這裡,柳溢有些猶疑地道:“她似乎是受到了什麼打擊,神情不太對,很悲傷的模樣,昨晚不知道牢房到底出了何事。”
“朕不相信她會殺那麼多人,而且每個中鏢者中鏢位置,都不偏不倚,這是職業殺手才能做到的事情。自朕到汾城行宮以來,護衛方面不能說不好,但依舊漏洞很大,否則怎麼會有殺手悄無聲息的潛入宮裡來?柳溢,這件事要好好查查,朕不想自己的人頭,每天都在那個殺手的威脅之下。還有,無論如何,將尉遲靖從這件事中周~旋出來,若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做為她曾經的拜把子哥哥,你便也跟著去吧。”
柳溢抹了把頭上的冷汗,“皇上,微臣盡力而為。”
這時候,又有人進來報,送給曹炟一封信。
曹炟看了信後,向柳溢道:“是尹鉉來了,晌午就會到宮裡,他在這個時候來,怕是為著上次尹白山的事情來的。”
柳溢聞言也有些許緊張起來,“皇上,莫不是他已經得到訊息,要抓住這個把柄,替尹白山找個公道?”
“此事昨夜才出,他今日的信便到了,不能這麼快,怕是碰巧了。”
“那現在如何應對?”
“你是朕的臣子,你來想辦法。”
“皇上,微臣最近,腦子不太夠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齡大了的原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得曹炟道:“滾。”
柳溢於是連忙滾了。
晚上的時候,尉遲靖獨自在牢裡坐著,卻不是那日的地牢,而是一處清冷的小院子,臨時做為禁她的牢房。她一直在等待,曹炟,或者是其他人,然而直到深夜,也並沒有人過來,就在她鬱悶地轉身回屋的時候,忽然發現門口不知道何時開啟了,那裡站著個漂亮的女子,卻是之前見過的尹彩玉。
她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小丫頭,此時臉上掛著倨傲的笑,“陳留公主,尉遲靖?”她如此道。
事實上,尉遲靖是公主的事兒,大傢伙早知道了,而且擁有自己的公主府,上次在梅林的時候,尹彩玉還跟她請安來著,這會兒倒裝的好似才知道她是公主般,不但不請安,還語帶諷刺。
尉遲靖再笨,自那次賞大戲時出事,也就知道這位尹彩玉不是個好角兒,是以對她也沒啥好感,這時也做出驕傲的樣子,“呵,原來是尹小姐,這深更半夜的,怎麼還在宮裡?以前聽說是不能留在宮裡過夜的,免得引起非議。”
尹彩玉哼哼一笑,“此言詫異,我本就是將來要做皇后的,就算住在宮裡,也都是極正常的事情。反而堂堂一個公主,如今卻在這個破敗小院中,還揹負著殺人命案,真是三年河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