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極了。
就在他一口糕點沒有嚥下去的時候,陣中忽然傳出慘呼聲,接著看到齊國方靠前的那一組,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兩個人掉到了雪中,那一組剩餘的八個人愣了下,便急急記忙地往爬下,伸臂想將兩個人從坑裡拉出來,然而那坑卻忽然閉合,只有那兩個人的血液稍濺出些,濺到沒掉下去的八個人臉上,他們站起來,茫然無措地站在那裡。
然而況離的笛聲卻再未吹起,他們於是背靠背緊惕站在那裡,不再往前走動,其中一人道:“兄弟們,現在要如何?”
“況先生沒下指示,我們要留在原地。”
“不,就算他這時有所指示,我們也不能再往前走,這裡佈滿了陷井,只要不動留在原地就沒事,一走動反而要死。”
“對,我們應該死在戰場上,而不是死在卑鄙的陷井中!”
八個人說了這幾句,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往前走。
而這時,使者眼見慘案發生,也收起了輕視之心,然而終究還是不能夠釋然,只道:“無非是提前兩天,在這裡布了諸多陷井而已,說起來也並沒有什麼厲害的,只是況離居然害我的人受傷,實在是有負於我的重託!”
與此同時,尉遲靖忽然也有些震驚,雖然明明知道,鬥陣一定會存在傷害,會死人的,可是傾刻之間,兩條性命就沒有了,也是極令人不安。
“代師兄,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代宏文道:“原本按照況離所佈置的路線圖走,的確是能夠繞過兇險的路線,他一定認為,這是一個四門斗底陣,若真的是四門斗底陣,那麼按照他之前的安排,這些人至少在前三個關卡上不會出事,所以他現在已經明白,此陣並不是四門斗底陣。”
“那他會如何?”
“他雖然知道這不是四門斗底陣,但卻依舊不能確定這是什麼術陣,所以會繼續派人探路,直到他確定這是什麼樣的陣法,才會著手破陣。”
代宏文說到這裡,又繼續道:“若陣中之人一直不動,那麼還得我們的人繼續去觸動陣法,現在我們不怕他們動,就怕他們不動,不動則無為,無為則無禍,為了使陣法發揮最大的威力,還是需要派人進入陣中觸陣,靖兒,到最後,有可能我要親自入陣。”代宏文開始畫圖紙,打算再派人入陣了。
尉遲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見陣中雖然有四處人,已經損失兩條命,然而又似乎停住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動靜。
使者沉不住氣了,向身後的侍衛道:“讓陣中那些膽小鬼繼續前進!”
一會兒,一支箭忽然射入陣中,齊國方一個士兵被射中了胳膊,那人啊地慘叫一聲捂住了傷口,抬起頭卻看見齊國山頭上,一個將軍正做出前進手勢,意思是讓他們繼續往前。
那人咬著牙道:“前面明明是死路,還讓我們去送死!”
其他人道:“現在怎麼辦?”
遠遠地看見那將軍又拉緊了弓,於是道:“往前走是死,不走也是死,那我們只能選擇往前走,至少死於陣中,我們的家人可以得到撫卹,但若是停止不前,恐怕會以逃兵罪論處。”
其他人聽聞,也只好點點頭,“那就走吧,但是不能按圖紙上走,況離那小子畫的圖紙根本就是不起作用,否則怎麼會有人落入陷井?我們行兵打仗多年,什麼陷井沒見過,只要我們小心些,不必按照圖紙行走,徑直往前就是。”
“好,就這麼決定了!”
他們乾脆扔了手中的圖紙,各個拔出腰刀,如臨大敵,耳聽八方,眼觀四路地開始前進。
見此情況,況離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筆,“看來他們是打算在陣中胡衝亂撞,如此甚好,不必我們派人去觸陣,此陣只要觸動十個機關左右,就會徹底暴發成為一個小形的君山大陣,介時或許不需要我們再出什麼力,況離的這一百個人,就會困在陣中。只是這樣一來,我們派入進去的兩組人,便也同樣陷入陣中,無法自保了。”
“我明白,數術大陣,連鎖反應,一觸即發,生生不息,變幻莫測,恐怕連陣人,都不會知道最後到底會發生什麼。”尉遲靖道。
況離見此情景,竟然也是鬆了口氣。
其實他倒不願意這些人送死,但是若無人觸動陣法,他始終不能明白到底對方布的是何陣,現在既然他們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對於況離來說也就無所謂了,反正觸陣者,若無損傷,才是怪事,這樣一來,他便也乾脆休息片刻,任那些人去闖了。
這樣再過了只有一柱香的時間,齊國派入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