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廝又看了他一眼,摸不準頭腦,只得留下一句等著,關上門便急匆匆往正廳趕去。
此時正廳裡,有一鬚髮皆白的道人正一臉凝重地捻動鬍鬚,似乎有什麼感應般,在小廝急匆匆過來之時,睜開了眼睛,施施然道:“周員外,時機來了。”
被稱為周員外的男人已經年逾古稀,精神卻十分矍鑠,聞言順著道人的視線看過去,可不就是手拿著信的小廝。他一看那信上的標誌,登時心裡就嘎登一聲,險些從太師椅上摔下來。
這道人一看,心中便有了成算,立刻便要站起來與他分說,卻未料這周員外竟是看都未看他,奪過小廝手中的信便衝了出去。
道人心想難道出了岔子?便也急匆匆地跟了過去,只到了門口,他抬眼望去便看到兩個和尚,一老一少,一高一矮,隔得遠,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可這周員外恭敬的動作……道人自覺不好,莫不是自己布了這麼久的局要便宜外人?
他臉上不顯,心裡卻急得狠。
談庭玉從海島上出來,已經是第三日的下午了。此時她三日未洗澡換衣,齊肩的頭髮油得只能帶著帽子出鏡,興許是海外的真人秀都講究真實,到了第二日所有的參賽嘉賓就都是素顏狀態了,她清楚地記得第二日好些隊伍裡的姑娘爆發了嚴重的抗議。
反正……後面完全放飛了。
——節目組真是用心險惡。
從孤島出來,節目組表示他們擁有三天的修整期,甚至澳國官方還訂了當地最好的五星級酒店,期間費用全免什麼的,談庭玉沒來得及聽,就直接陷入了柔軟的大床中。
本來她以為自己會很快陷入甜美的睡眠,可在看到手機時瞬間清醒。
額……大師咋給她打了這麼多的電話啊,是不是有急事找她啊,談庭玉想都沒想就直接回撥過去。
“嘟嘟嘟——”響了大約半分鐘都沒人接,談庭玉不由地有些著急,找到酒店配備的筆電直接登入想要查探一番,對方就接起了電話。
“喂——大師,你出什麼事兒了嗎?”聲音焦急,全無任何的虛情假意。
有那麼一剎那,青年禪師想她在他身邊該有多好啊,但這種感覺一閃而逝,快得無人抓得住:“無事,小僧打了太多的電話,讓女施主誤會了。”
“……”
“作為回禮,小僧請女施主看一場好戲,如何?”
對方甚是有樣學樣地發來了影片申請,談姑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鬆散的浴袍,十分果斷地點了拒絕。
懷惠:……
“大師,你等等。”
迅速將手機連線到電腦,將手機的攝像頭與筆電相連線,又將己方的攝像頭關閉後才主動發了申請,對方很快同意,寬大的筆記本螢幕上便跳出一個古色古香的院子。
——有種看古裝劇的感覺。
不過這導演明顯不合格,雖然手機有防抖動功能,但大師不知道將手機放在了哪裡,視角……真的好奇怪啊。
“大師,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這可是真真的古代,瞧這一件件東西,如果能夠送她幾件,她還用跑來錄真人秀嗎?直接買祖傳古董寶貝就好了。
“哦,是嗎?這些東西當真如此值錢?”
談庭玉這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竟然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臉上不由地有些赧然,心中十分慶幸自己將攝像頭關掉了,否則該多麼窘迫啊:“是啊是啊,亂世黃金,盛世古董嘛,大師覺得呢?”
“女施主所言有理,只不過……”螢幕中出現了一隻手,很好看,指著院子裡道士用來捉鬼的道具:“這些東西,不值幾個錢。”
“……”你說得很有道理,窮逼默默安靜如雞。
談庭玉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院子裡,因為角度詭異,她只能看到鏡頭前方的東西,作為一個可轉動的廣角攝像頭,完全沒有發揮作用的餘地。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看得很歡快。
嚴真和尚眼睜睜看著自家徒兒的心情由陰轉晴,心中不由納罕,但大事兒面前不好多問,只得心裡癢癢的盯著這破道士弄虛作假。
是啊,誰都知道是弄虛作假,不是嗎?
“小僧前些日子尋到了師父,師父說夏日天氣煩熱,雨水褪去後恐有瘟疫肆虐,便來到與丕城臨近的濰城,濰城素來被稱為草藥之都,這家人家主人周員外是濰城最大的草藥供應商,前些日子他家鬧鬼弄得人心惶惶,我和師父前來本為求藥,周員外卻恰請了一得道高人祛除妖邪,如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