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訴她應該關掉這個影片,然後刪掉這個大師所有的聯絡方式,拉黑他,將他當做一段記憶封存起來,但感性卻控制著她……
她覺得今晚,恐怕是睡不著了。
懷惠有那麼一瞬間的後悔,或者他也覺得用這樣的東西去試探一個女兒家太過狹隘,但下一刻他又不得不佩服這位姑娘,她並未尖聲喊叫也並未嚎啕大哭悲天憫人,說實在話,若對方表現出這種情狀,即便對方不關這影片,他也會索然無味地丟棄手中此物。
有趣是有趣,但當無趣蓋過有趣,有趣也會變得無趣起來。而幸好,這姑娘瞧著,竟有幾分有趣。
“抱歉,是小僧考慮不周,嚇著女施主了。”
說著,影片已經轉向了破屋的外邊。外邊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不過就是傾盆下雨而下罷了。
懷惠一路走來,步入的這個地方叫做丕下。丕下原有良田百頃,如今已盡皆成為汪洋。百姓食不果腹,又加上官府催逼和驅趕,活下來的十不存一。他行了一日一夜本打算趕往丕下附近的小城萊越,卻未料洪水攔路,他走入小路,竟是錯路到了丕下。
孰料丕下如今已是死城,官府擺明了讓百姓死發橫財。剛好,丕下這位知府與他有些糾葛,如今即是栽到了他的手裡,他自然也不會輕輕放過。
只不過……他眼睛一暗,這丕下城外百號人,能夠活下多少,就看天命如何了。
而如今這天命,掌握在談庭玉手中。又或者,是某個禪師將主動權放在了她的手裡,一為試探,二嘛自然是為了報私仇。至於救人,便是順帶。
影片裡已經沒有了剛才餓殍滿地、暗流湧動的場景,破屋、死人、死氣蔓延,她儘量讓自己的腦子集中在外面狂風大作的夜雨中,可卻收效甚微。
談庭玉無意識地抱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是溫熱的牛奶,熟悉的味道,帶著孩提時透徹的天真與甜蜜,一點點沖刷著剛才的可怕。等到一杯牛奶飲盡,她開始嘗試著開口,聲音已經沒有了軟和:“大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