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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看他的肌肉線條,我敢保證,他在床上一定很嗶——]

崔清默默把直播間關掉。

“啊嗯?”盧絢見她不說話,不耐煩地又催促了一句,若不是對方是娘子不好動手,他早把人拖地上了。

崔清嘆了口氣,她站起來,翻開褥子,指給對方看,盧絢的目光剋制地從她指尖滑過,落在那三條簡單的劃痕上。

他的身體驟然緊繃。

“是我疏忽了,”他嗓子有些沙啞,“她居然能在被勒住脖頸的時候留下這條訊息,幸好不良人為了保留現場,一直沒讓外人進來。”

崔清唇角不自覺地抿緊了。

“這個字不能讓其他人看到,”盧絢從靴子裡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匕首,輕輕加上幾條淺淺的劃痕,直到再也看不出之前拼湊出來的印記,“你最好也把它爛在心裡,永遠不要向其他人提起,包括你的好姐妹。”

這是當然,不用他說。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劉華正無所事事地拿著根棍子在地上畫圈圈,見他們出來,把木棍扔一邊,揶揄地瞅了盧絢一眼,拖長了音道,“這~麼~快~啊~。”

盧絢不說話,默默走到他身邊,一個腿擊擊向膝蓋,讓劉華摔了個屁股蹲,崔清回頭注視一眼這棟紅柱白牆直欞窗的房屋,百感交集。

三人依原路返回馬車,墨香早已望穿秋水,崔清好言好語安慰她幾句,只道要去看雪奴死去的地方,劉華怕她兩串了口供才把她扔下云云,一路駛向大理寺,陳十娘還在屋子裡“錄口供”。

見她回來,“錄口供”自然也停了下來,兩人帶著丫頭打道回府,當天晚上,崔清便從二嫂處聽說此案已結,是歧王府的某個幕僚混進後院,見機害人,然而,小道訊息都懷疑太平公主在其中做了手腳,故意挑撥歧王和臨淄王兩人的關係。

崔清回想起宜春縣主臨死前留下的那個字,竟有些不寒而慄。

第37章 乞巧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瞬間; 離崔清穿越已經過了兩個多月; 七夕這日; 林媽媽早早從庫房裡搬出一摞摞衣物; 趁陽光正好; 一件一件展開晾曬在院子裡; 崔清站在廊下; 一身白衣倚靠紅柱,黑髮鬆鬆地挽著; 手持一柄絲質水綠繡鴨團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

院子裡晾曬的衣裙簡直可以拿到現代去開一場服裝盛宴,最多的是間色裙,其次是小衫、披帛; 紅藍、黃藍、黃綠、漸變色……層層疊疊鋪在一起; 在陽光下璀璨奪目; 崔清低頭打量自己這一身素服,想起三年內都得穿這一身,不由得悲從中來。

除了衣物; 丫頭們一人抬一頭竹蓆,鋪在青石板上,輕手輕腳地抬來兩箱書籍,攤開放在地上; 不時翻一翻; 省得陽光太烈把書曬脆了。

“娘子; ”黃鸝歡快地沿走廊朝她跑來,“竇大娘子設了個七夕家宴,今夜酉時八刻,在她院子裡。”

禮記有云,孝期禁赴宴,然而流傳至今,大多隻留給面子功夫,只要不是人來人往的大型宴會,這種親朋好友之間的小宴,自然能去。

崔清懶懶地應了聲好,看了半天的曬衣曬書,她悠哉悠哉走回屋,廳堂案上早已備好桃子李子,房間裡一股瓜果的清新氣味。

直欞窗早已糊了紙,床上錦帳換成青紗帳,四角掛著笨重的香囊,裡面塞進時令的鮮花,每天一換,門上竹簾取代了布簾,風一吹就啪唧一聲打在牆邊。

她去書房案後坐下,取出一封信件,摩挲著卷邊的一角,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這封信是崔十三孃的父親寄來的,大郎特地叫她陪房周富遞過來,信裡言說,聖上叫他過幾日帶著後母進京述職,新生的孩子三個月大,不適合長途跋涉,故此留在滎陽王氏處,讓她後母的母親代為照看。

她未曾謀面的父親終於要來了,崔清把信放進書架上的小木盒裡,嘆了口氣。

[你爹要上京了,你不高興嗎?]葉雨時問她,[等他來了,就可以把你撈出去。]

“長安風起雲湧,我擔心他捲進去,反而自身難保,”崔清解釋道,“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十三娘和他很久沒見,要說親情,肯定沒有多少,萬一他覺得我在府裡呆得好好的,看我一眼就走呢?那個後媽想必也不會希望前妻的孩子回家,她吹枕頭風可比我這個便宜女兒好用多了。”

[但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呀,]葉雨時也感到頭疼,[我們討論過了,除非你出家做個居士。]

是的,自從宜春縣主案件被破後,崔清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