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扒拉著他褲腿不放的小奶貓也無辜地抬起臉朝上面看來:“喵~”
“……”景溪的臉色簡直秒沉,他抬起腳用鞋尖將舒遲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野貓弄到一邊去,冷著臉關上門,一邊朝裡面走一邊想著這條褲子扔掉好了。卻聽到身後地上的貓發出微弱的叫聲,景溪嫌麻煩地嘖一聲,又走回去看。那隻看起來小小的奶貓正蜷縮正一團趴在地上沒有起來。景溪蹲下去看,才發現小奶貓的身上纏著繃帶。
想到奶貓這麼脆弱,舒遲要是回來是看到自己把這東西放在地上不管,肯定又要生氣。舒遲就是喜歡佔著自己對他的縱容,一直很沒規矩。景溪一隻手將奶貓捏起來,走到客廳裡後見客廳裡多了一個明顯是貓窩的奇怪事物,就順手將奶貓放進了窩裡。
正要起身走開時,景溪卻眼尖地看到窩裡熟悉的布料的一角,他有些疑惑地看去,然後睜大眼睛,氣得臉都發青了。舒遲竟然把他的衣服墊在野貓的下面!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等舒遲迴來他要好好教育一番!
禹家大宅裡,景溪離開以後,禹老爺子也動身乘坐私人飛行器去奧城會老友。多年沒見禹老爺子的中協會會長白徽樟對老友甚是想念,推掉了一整天的事,坐在家裡等著老友。
禹老爺子見到白會長後,兩人先是互相對著對方臉上歲月留下的痕跡感慨一番,對從前的青年歲月緬懷一番,禹老爺子便掏出了舒遲那封信,說明了來意。於是,本來想著要招待老友今天不談公事的白會長難得地破例了。
他細細地瀏覽了一遍信的內容,心情由最開始的輕鬆變得嚴肅起來。他本以為這只是老友承地別人的情,善意地幫對方搭搭橋而已。卻沒想到,這封信裡的內容真的是說得上十分大膽卻又縝密。
又掃了一眼信下眾人的簽名,白會長本來一向是對這種年輕人的小聰明不為所動的,但是看見禹老爺子的名字安然躺在一堆簽名中間時,作為禹老爺子忘年交併且和對方一直都是默契十足的好搭檔的白會長瞬間就明白了禹老爺子的立場和看法。
他眼神認真地抬頭看禹老爺子,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只一個眼神,禹老爺子也明白了白會長作為一個工作狂的想法,看來接下來這追憶往事暢談當下的事是做不成了,白徽樟這老傢伙已經是滿臉迫不及待想要進入工作的節奏了。禹老爺子沉穩地點了點頭,兩人相視一笑,然後雙雙起身準備出門去中協會。
兩人到中協會以後,會里的工作人員紛紛看向白會長,說好放假一天的人又自己跑回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年紀相仿氣場不輸年齡的老人。白會長當下將會里幾個副會長都召集回來,一行人進入緊急加密會議室裡進行談話。
那些年紀輕輕入會才幾年的人滿臉驚訝地互相打聽跟在白會長身邊的那人到底是什麼人,會里嚴厲規定緊急加密會議室只准中協會副會長以上的職務人員進入,而那人明明不是中協會的人,卻如此輕而易舉就進去了。
裝修死板密不透風的會議室裡,幾個副會長都和藹地跟禹老爺子打招呼。他們在年輕的時候就認識了這位古中文研究界的大家,而那時候禹老爺子的家世更是讓他們敬仰不已。
所有人落座以後,白會長也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目光平靜地依次掠過在座的所有人。幾乎所有人都被白會長地得有些觸目驚心起來時,白會長這才不聲不響地拿出那封信交給右手邊第一人,讓他依次傳閱下去。一時間,會議室裡竟然安靜得可怕。
然而,這片安靜很快就被不斷擴大的議論聲給打破了。而這時,那封信已經被最後一人瀏覽完,再次回到了白會長手裡。一時間眾人也不再顧及形象和麵子,直接粗魯地飈起了唾沫和音量。
起初,大部分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封信其實就是個腦洞大開的無稽之談。然而,在白會長嚴肅地敲了敲會議桌,不輕不重地落下一句“古中文語言文化的許多成就都是建立在不斷的質疑和反覆的推翻的基礎之上”的話後,有些人就沉默了。
隨後,會議桌上的風向就變了。幾個副會長漸漸認真審視起信裡所提到的東西來,他們第一次這樣徹底地將“權威”和“官方”這兩個詞拋到腦後,第一次不得不承認古中文裡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多麼的精闢。
初步的討論過後,大家的觀點大致上還是分為最簡單的兩方。一方所持論點大概就是“我書讀得不少了,你不要騙我。”,另一方則是“好有道理,竟無言以對。”
於是,大概三十分鐘後,中協會里那些好奇心滿滿的年輕人就看見會議室的門大開,以白會長為頭的一行在中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