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上大學的事塵埃落定之後,舒遲又開始煩惱他出問題的光腦。坐在沙發另一邊的景溪餘光捕捉到舒遲不斷偏過來的視線,眼角線不自覺地就愉悅地朝上拐去,心裡哼一聲,現在才知道垂涎他的長相嗎,晚了!
彷彿是聽到他心聲一般,舒遲沒再扭頭看他。景溪等了好一會兒,也沒再等到對方的“垂涎”,眉頭高高皺起,一臉氣急敗壞地對舒遲喊:“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舒遲:“……”難道對方的感官有延時功能?
擺出笑臉,舒遲從沙發這頭挪到景溪旁邊,看到景溪自然垂放在旁邊的手臂時,舒遲努力抑制住自己想用雙手扒拉住對方的手臂不放的衝動,按了按額角。他一定是被莫默的娘炮習慣給汙染了……
舒遲試探性地問了問光腦能源塊的問題。景溪卻奇怪地看著他:“你的光腦能源用完了?”
舒遲點頭。幾乎是同一時間,景溪臉上出現不可思議的神情:“你居然現在還在用換能源塊的光腦?!你不知道這種要換能源塊的光腦已經被市場淘汰了嗎?”
“所以……?”舒遲忐忑不安。
“所以能源塊也被淘汰了,現在根本買不到。”景溪一臉嚴肅。
“……”臥槽他能說聯邦政府好坑爹嗎!竟然配備這種被淘汰下來的光腦給窮人!舒遲沮喪地垂下頭,他是不是應該去找莫默要一個光腦用來碼字……不過,他嘴角抽了抽,如果真這樣估計對方會直接讓他每天碼完字再回去吧……
空氣裡一時間安靜下來,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好半天舒遲從自己的思緒裡走出來時,還有些詫異地想景溪竟然意外地沒有奚落他。他不著痕跡地看了景溪一眼,對方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然,很快他就知道昨天晚上對方在想什麼了。下班回家後,景溪破天荒地沒有開著光視機等飯,而是低著頭在打遊戲。舒遲看一眼,哦,光腦啊,新版的?這是要開啟不動聲色的嘲諷技能了嗎?舒遲毫不在意地進廚房做飯。剩下景溪捧著光腦眉間浮起一絲惱怒,竟然不問他!
然後,整個晚上舒遲都對景溪手裡的東西處於無視狀態。與此同時,他又默默承受了一番景溪身上莫名其妙的怒氣,轉而自覺回想從回來到現在,他有哪裡惹到對方炸毛了。不過,他腦子還沒轉明白,就被浴室門的一聲撞擊聲給拉回現實。
坐在浴缸裡的舒遲:“……”
“我怎麼知道浴室裡的門這麼脆弱……”景溪揚起下巴想要辯解,卻在滿室氤氳的霧氣裡漸漸消了聲,視線從薄薄的水霧裡穿過,直接落在了舒遲光滑白皙的肩頭,鎖骨,再是……浴室裡的水霧撲面而來,燻得他的臉不受控制地熱起來。他往後一退,手帶上門大力一關,就把舒遲隔絕在了門裡。而他站在門外,臉完全紅透。
舒遲也沒什麼泡澡的心思了,起身隨便擦了擦自己就穿好衣服出去。心裡還一直對剛剛的事耿耿於懷,那貨關門關得那麼驚慌是有多嫌棄他啊……
出來之後,舒遲就看見景溪收起了光腦,沒有玩遊戲了。他走到書房裡去拿水杯,一眼就看見斜斜地擺在水杯旁的巴掌大小的光腦。舒遲緩慢地眨了眨眼,然後就咧嘴笑了。搞半天是一個晚上都在鬧彆扭麼?
舒遲踩著拖鞋走進客廳裡,鞋底在地板上拍打出悅耳的節奏。景溪本想回頭讓他動靜小一點,卻見舒遲朝自己走來。明明穿著又皺又舊的T恤,眯起眼笑得醜死了,景溪卻仍舊覺得他看起來很順眼。
舒遲剛要開口說謝謝,就被景溪粗暴地打斷,對方看也不看他,乾巴巴地吼道:“我只是因為想看結局才借給你的!不要以為不用還了!”
舒遲順著他的話說下去:“那寫完之後第一個給你看好了。”
景溪瞬間心情大好,卻仍是嘴硬地哼道:“誰要第一個看了!”
舒遲轉身捂著臉感嘆,這種給貓順毛的即視感是鬧哪樣啊……
將之前存下來的文稿轉移到新光腦裡面,舒遲開始努力趕進度。開學前一個星期時,本來才十萬剛出頭的殘本被舒遲添補到了近百萬字。他下定決心要在開學前把這個給補完,然後去找莫默拿工資。而他在商場送貨的工作,也快要接近尾聲。
寫到最後幾萬字的時候,舒遲開始熬夜。偶然一次熬了通宵以後,被早上起來的景溪撞見,舒遲才發現對方每天起得都很早。所以他每天輕手輕腳地出門是為哪般!
第二天晚上,舒遲熬夜的時候,景溪就一臉怒氣地叫他去睡覺:“你開著燈我睡不著!”
“……”燈光也會自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