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得把她兒子的心迷了去?正好有了這個機會,自然不會再留手。
此時心虛地看著氣喘吁吁的太后,承恩公夫人便那帕子掩住自己的臉,訥訥地說道,“她家中既然沒了靠山,一個小姑娘又要過日子,多艱難呀?我就將她送去了教坊,至少名聲大了,也錦衣美食的,日子過得也快活不是?!”
“教坊?!”太后簡直就是尖叫了。
什麼是教坊?!宮中舞妓歌妓所在,給朝臣宗室男子取樂的地方,好人家誰會去教坊?!
“你怎能如此?!”這是存心毀一個姑娘的名節啊!太后氣得渾身發抖,厲聲道,“你不願意,退親就是……”她見承恩公夫人害怕地看著自己,陡然尖聲道,“既然做下了事,為何不再狠心些,斬草除根?!”
她並不是為那永定侯的嫡女不平,而是承恩公夫人如此看似痛快,其實留下了無窮的禍患!
眼下,不就應驗了?
太后沒有想到承恩公府竟然還有這樣的蠢貨,與僖常在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凡事不斬盡殺絕,坑的就是自個兒,此時再想到永定侯府要翻案,這家可是還有男丁在的,太后眼前就發黑,只覺得這是要與永定侯府仇深似海了,頓時罵道,“當初,為何不與哀家來問一問?!婦人之仁!”
“就是個丫頭,臣妾也想不到她竟然能翻身呀。”承恩公夫人嚇壞了,不由辯解道。
“蠢貨!”太后懶得與她多說,然而聽到她說什麼翻身,頓時皺眉道,“什麼是翻身?!”難道是那丫頭在教坊風光起來,得了哪家王孫子弟的青睞?
是了,不是因為這個,尋常皇帝怎麼會想到給死了不知多少年的永定侯翻案!
承恩公夫人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垂著頭小聲兒坦白道,“那丫頭也在宮裡,就是,”見太后與靜貴人都看著自己,她輕聲道,“就是皇后身邊的丫頭。”
“誰身邊?!”
“皇后身邊那個抱貓的宮女兒。”
“你們……”太后只恨自己太過堅強,竟不能暈過去,雙手發抖地看著對面只知哭泣的夫人,許久之後突然罵道,“為何不早與哀家說?!”
“不是今日臣妾機緣巧合見著她,誰知道這丫頭竟有本事混到陛下身邊兒呢?”承恩公夫人叫起了撞天屈,此時也沒了主意地哭道,“臣妾方才也嚇壞了!陛下要翻案,只怕就是她進了讒言!”
她委屈地扭著潮溼的帕子說道,“她模樣兒那麼好,又妖精似的就知道狐媚,陛下叫她迷惑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不知皇后是怎麼容下的了!”她看著弱水頭上的插戴與打扮就不是一般的宮女,尋常的妃嬪都不如她光鮮,目中一轉急忙問道,“皇后不是拿她來與自己邀寵吧?”
皇后已然不年輕了,皇帝再如何情深,難道會不喜年少的女孩兒?只怕這丫頭就是皇后用來固寵,與她們作對之用。
“那個抱貓的丫頭麼?”靜貴人就在一旁皺眉。
當日她那日見了那胖貓身邊極美貌,美貌得不似奴僕的宮女,心中就起了忌憚之心,早就對她的來歷起了疑惑,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如此。
若是這丫頭爬上了龍床,只要吹幾回枕邊風,就夠承恩公府受的了,畢竟當年承恩公夫人對那女孩兒十分刻薄,乃至歹毒了。
“那可怎麼辦呢?”承恩公夫人六神無主地問道。
太后的心裡卻生出了一股子涼氣!
皇帝若明知道這丫頭是什麼來歷,卻還是放在自己的身邊,這份兒心思,這份兒對承恩公府的心思,實在叫人心生恐懼!
“姑母,伯孃別慌!”靜貴人心思縝密,見太后已經要厥過去似的,急忙安慰道,“還未到最不好的時候!”
“怎麼說?”太后急忙問道。
“永定侯府若是翻案,日後豈不是要重建永定侯府?”靜貴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閃爍地說道,“聽說她還有兄長流放?這一回自然是要回京襲爵!”見承恩公夫人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太后卻若有所思,靜貴人便繼續說道,“她有了這樣的身份,與從前那個世家嫡女有什麼不同?不過她入過教坊,如今還給皇后做過奴婢,到底是汙點,日後的姻緣未必如意。若我是伯孃,不如,不如就認了當年的親事!”
“什麼?認了?!”承恩公夫人急忙問道,“你堂兄就要娶總督家的小姐呀!”
這不是得罪人麼!
“伯孃願意要一個庶出的兒媳婦兒?”靜貴人斂目道,“當初,這婚事是咱們願意的,只是眼下堂兄定親的姑娘回來了,人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