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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就琴瑟和鳴,因夫君是個斯文溫和的人,兩個嫂子也不與她計較,越發地叫她覺得在家中是頭一份兒的,卻不想呼啦啦一入京,竟還有個絕色雅緻的弱水,襯得她不堪了起來。

心裡明白趙氏這是嫉妒,永定伯夫人卻不願說破,只有些疲憊地說道,“都是一家人,何苦鬧得家中不寧呢?”

她在外頭已經不知被多少人嘲笑過,是真的不想再在家中也不消停了。

當年勤儉持家出門就能幹活兒是美德,然而入了京她才發現,不會風雅地笑是錯的,不會彼此往來迎合是會叫人笑話的,她的出身與舉止,也會叫人詬病。

真是太累了,雖然如今衣食不愁富貴起來,卻不如從前貧苦的時候自在。

眼見永定伯夫人不想與自己說這個,趙氏便還是忍不住小聲兒說道,“鬧得家中不寧的,她不是頭一份兒?嫁妝嫁妝,滿府裡都為了她的嫁妝奔波呢!”

這個才是叫她最不高興的。

弱水自歸家,永定伯兄弟三人就都說當年弱水是吃了苦遭了罪的,還非要將府裡的財物分給弱水做嫁妝,趙氏只要一想到那麼多的東西叫她理所當然地拿走,就覺得心裡燒得慌,此時就與永定伯夫人低聲說道,“不是我說她,只是這也太霸道了些!宮裡給她的嫁妝已經不少了,聘禮也叫她哥哥給歸到了嫁妝裡頭,這還不夠?還要侯府再給添置?!”她小聲兒說道,“都說她吃了苦,可是這點子苦,比得上咱們在那鬼地方?”

弱水錦衣美食地在京中過自己消停的日子,這也叫遭了罪?

若這是遭罪,她寧肯都一輩子都別享福呢!

“你不知那時的兇險,她哥哥與我說過的,這孩子差點兒給賣到教坊去,不是遇上好人,這輩子生不如死的。”永定伯夫人同情地說道。

說了這個,趙氏的臉色越發僵硬了。

她如今在外頭也有些說得上話兒的手帕交,說起的,就是這麼個故事了。

弱水如何她不知道,然而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永定伯兄弟對賣了弱水的承恩公夫人的報復。

承恩公被抄家,女眷雖赦了,卻再也沒有從前的富貴與靠山,大奶奶叫很有準則的陝甘總督親手送去與乾家大爺一起充軍,不離不棄得了一個極大的美名兒。然而承恩公夫人卻並沒有那樣好運,竟轉身就叫永定伯給逮起來了,二話不說都不聽求饒的,也賣進了教坊,說起來是叫承恩公夫人過從前吃穿不愁的日子,然而知道教坊是什麼地方的人,誰不得說一聲歹毒呢?

“為了她,還得罪了人!”承恩公夫人能嫁給太后的兄長,也不是全沒有來歷的人,孃家也有幾分勢力,不過是礙著皇帝不敢動罷了,這轉眼就叫永定伯給賣了,這仇算是結下了。

如今也知道些京中事,趙氏心裡就憂慮起來。

京中勳貴,可是這麼好得罪的不成?

“真是禍害人!”她低頭唾了一口,恨恨地說道,“那家子敗了就敗了去,做什麼還要依依不饒呢?如今外頭講究咱們侯府的不是一個兩個,我識得的人裡頭,也有說三道四,叫我沒臉的。”見永定伯夫人彷彿不想聽這些轉身就要走,她急忙拉住她說道,“好嫂子,您得說句話呀!再叫她在府裡這樣不太平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呢?王府的公子說不嫁就不嫁了?日後禍害的,不還是咱們?!”

萬一承安王府怪罪下來,吃虧的還是他們與他們的兒女。

“胡說八道,我不想聽,你也不必說。”永定伯夫人見趙氏憤憤,有心想叫老三管管,卻又恐自己說了這個倒跟離間人家夫妻似的,便皺眉道,“既然知道王府厲害,你還得罪妹妹做什麼?!”

與王府聯姻,這是多少京中勳貴做夢都想的好事呢?弱水自己出息,永定伯夫人也欣慰這女孩兒終身有靠,此時見趙氏目中的不樂意,只正色說道,“我這是最後與你說一句,都是一家人,你日後,別說這些……還有,與哥兒姐兒,也不許說這些!”

侯府小輩裡頭,只有三房的子女與弱水最生疏,顯然後頭有趙氏的唆使。

“說起哥兒姐兒的,我就更要與嫂子說說。”見永定伯夫人悶頭走路都不肯與自己說話的,趙氏就匆匆地走在她的身旁飛快地說道,“就說那些嫁妝吧,難道不是侯府的銀錢?她都帶走了,風光體面了,剩下一個空落落的大宅子,以後叫咱們的哥兒姐兒喝西北風去?!”她忍不住推了推指了指自己,氣得臉色發白的永定伯夫人,一臉認真地說道,“您這是做母親的麼?!”

“妹妹沒自己要府裡的嫁妝,況,我們給你喝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