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下了這深仇大恨,等著日後雙倍奉還!
倒黴皇帝明明敢厲聲呵斥,卻非要掐它,不說是打擊報復,阿眸陛下自己都不相信!
“前兒哀家與皇帝說,承恩公府與陝甘總督府的親事……”
“這事兒,兒子知道。”太后的話叫皇帝劈口打斷,見太后露出了疑惑,顯然還不知道阿曇賜婚元恕之事,皇帝便含笑將桌上的茶盞拿著把玩起來,看著上頭的雨過天晴的江南煙雨圖案,臉色溫煦地說道,“還是慶德與朕說了這好姻緣。”
他見胖貓仔兒用毛爪子將那茶盞推開,之後呸呸往裡吐了兩口口水,一旁的太后臉都青了,急忙咳了一聲摁住胖貓仔兒的小腦袋繼續道,“朕想著這姐妹倆也是有緣,一個給老大做郡王妃,一個入承恩公府?這日後都是姻親,大家都好親近不是?”
“姻親?”太后見這無法無天的胖貓仔兒竟然敢往自己的茶杯裡吐口水,眼睛都要噴火,聽了這話,頓時一怔。
“朕與皇后,前兒相中了總督府的三姑娘,又有慶德的話,說是個極出眾的姑娘,將老大交在她的手上,朕也放心。”見太后臉色一變,正要說話,皇帝便繼續說道,“至於那府裡的四姑娘,說是與承恩公府的小子一見鍾情,雖不大規矩,然少年男女,這些都在所難免……”
“皇帝真愛說笑!”太后目光落在靜貴人的身上,見她臉色發白地搖頭,顯然是不知這其中的蹊蹺,心中就生出了不祥之感,只恨不能將承恩公抓到面前問個清楚,卻不得不強笑開口道,“明明是三……”她承恩公府的長孫,怎麼可能要一個庶女做正室!
“家傳寶玉都在四姑娘的手裡,怎麼可能說笑!”元恕忍不住在一旁大聲說道。
太后聽到這個,頓時身子一歪!
“姑母!”靜貴人沒有想到這喜事竟然變成了噩耗,慌慌張張地扶住了無力歪在自己懷裡的太后,只連聲喚道,“您別動氣。”
“既然有慶德與陝甘總督的體面在裡頭,兒子想著不給個名分總歸不好,今日,就下旨賜婚?”皇帝其實與太后沒有別的仇,只她連連在宮中前朝給自己添麻煩實在叫人厭煩,見太后霍然看著自己,皇帝帶著十二分的溫和恭敬,完全是一個孝順兒子地笑道,“承恩公的喜事,就是朕的喜事!今日,朕就給承恩公府一個體面。承恩公府長孫已經有了前程,如今,朕給次孫於禮部留了差事,叫他去做事,也是兒子對母后的心了。”
這話寬容孝順,充滿了善意,卻叫太后閉了閉眼,猛地咳嗽了起來。
承恩公府的次孫是個庶子,生母死在主母的手裡,正是仇深似海,平日裡甚至都不在家中居住,如今封了官,只怕承恩公府不寧了!
況,提慶德長公主與陝甘總督的體面,是立逼著承恩公府認下這個庶女做媳婦兒?
“你,你!”太后的手顫巍巍地向著皇帝指去,也不知是不是要與皇帝分個你死我活。
“母后的心,兒子都懂。”皇帝溫聲道,“長孫聯姻陝甘總督府,第五孫聯姻平陽公府,還有隔房的那個出息孩子,不是要與金陵世家的姑娘聯姻?您這一番心意,兒子都懂。”
承恩公府連番動作,真當皇帝傻瓜呢?!他倒是要看看,這後頭的高貴人家,會不會能受得住閨女在承恩公府中叫個庶女壓在頭上!
太后目光一凜,已經說不出話來,雙手顫抖地看著皇帝。
“你……”
“母后瞧著彷彿辛苦,兒子就不叨擾了。”皇帝指了指一側的宮人,無視了臉色煞白的靜貴人,臉色淡淡地說道,“日後,好好兒服侍母后,也莫要叫母后聽見這外頭什麼風言風語。叫朕知道這宮裡有人說什麼皇后嫉妒殘害宮嬪,不敬太后的話……”他笑了笑,目光冰涼地說道,“叫太后跟著憂心,八十廷杖,受得住的,才叫朕佩服,嗯?”
京中皇后的流言不少,叫皇帝查出來的,就有出自承恩公府的話。
這一家想要做什麼,皇帝門兒清,自然不會放過。
好戲還在後頭,只是不能告訴太后娘娘,不然太后娘娘受不住,怎麼日後為孃家操心呢?
皇帝噙著笑意對氣得說不出話的太后微微頷首,正要走,卻聽見太后輕微地喚了一聲。
“母后?”皇帝抱著疑惑地一同看去的胖貓仔兒問道。
阿眸陛下看著太后閃爍的眼睛,就覺得丫有陰謀!
“賜婚之事,不必再提。”太后喘了一口氣,總算回過神兒了,見皇帝看著自己,慢慢地緩和了神色,溫聲道,“那孩子雖然是承恩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