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母親的,只一眼,就能看得出哪個是自己的骨肉。
“什麼?”!嘉靖侯看著妻子失聲痛哭,心中一緊,見林蕭也怔住了,急忙扶住她輕聲問道,“誰是咱們的孩兒?”
“囡囡就是。”元湛見嘉靖侯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自己,林蕭站立不住委頓在了一旁,都用看瘋子的目光看著自己,死死握住了自己的拳頭,忍著心中的複雜沉聲說道,“第一次見它,我就覺得心裡跳得很快,不由就對它喜歡得移不開眼睛。”見嘉靖侯沉默,顯然也是如此,不然不會對一隻貓仔兒這樣優容,元湛頓了頓,便繼續說道,“這事離奇,況……母親也看得出,它不記得了。”
譚氏已經泣不成聲。
“我想叫它想起我,卻不知該如何做。”元湛有些迷茫地看著臉色蒼白,然而蒼白之中卻帶著猶疑與狂喜的嘉靖侯,輕輕地說道,“我也怕傷了它。”
“你覺得是,那就一定是。”嘉靖侯想到初時自己對這胖貓仔兒的寬和縱容,如今想來,才明白這就是父女之情,想到從前的快樂的閨女,他便與急急看過來的譚氏輕輕地快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把咱們的孩子尋回來。”
見譚氏哭著點頭,他握住了妻子的手,這才轉頭與元湛肅容說道,“平日裡,萬萬不可露出什麼,大姐兒從前在你的身邊都能叫人暗害,如今手無寸鐵,況這樣離奇恐為異兆,只怕叫人知道,會有危險。”
“知道了。”這話說給的不是元湛,而是林蕭,此時這青年俊美清逸的臉上帶著急色,彷彿想要拔腳去尋妹妹,到底聽了嘉靖侯的話忍住了。
“至於這府中,不該留著的,也不必留著了。”嘉靖侯斂目,突然冷冷地說道。
皇帝去嘉靖侯府遊玩了一把,這京中就興起了請陛下下降家中的風潮,京中勳貴以皇帝是否臨幸過自家作為家中是否盛寵猶在的衡量,一時間修園子的修園子,上書請皇帝的請皇帝,將審時度勢,不得不駕臨自己得力屬下與惹不起的宗室長輩家中的皇帝累的夠嗆,深深地後悔自己不該嘴欠應了嘉靖侯的請求,況連日奔波不好厚此薄彼,皇帝雖然吃了大戶,卻體重刷刷地降下來了。
與他完全相反,作為被皇帝隨身攜帶的御貓,也很叫京中勳貴看重,皇帝去哪兒阿眸陛下逢場必到胡吃海塞,一時竟迅速地發福,直到一日連皇后都抱不動自己,胖貓仔兒才愕然發現,自己胖了。
這日一早,成球狀在皇后的腳下滾成一團的胖貓仔兒正在高高興興地聽著嘉靖侯是如何大發神威叫弟弟滾蛋的故事,就聽見外頭有輕快的腳步聲,急忙伸頭往外看了過去。
一見入門的銀甲女將,胖貓仔兒的眼睛刷地就亮了,抖著渾身的小肥肉快樂地往馮寧的懷裡跳去。
自從自己體重略沉,這宮中能滿不在乎地抱住自己還不累的美人兒,就只有皇后的這個嫡親的妹妹了。
“你今日怎麼有空來了?”馮寧是個不輸男子的人,因她初來乍到在禁衛之中晉升太快,難免有不服氣她的禁衛,對於對自己不服氣的人,馮家女將軍懶得動嘴解釋這樣那樣,只一個一個地打遍,打得禁衛之中無敵手,哀鴻遍野,對她都生出了畏懼與仰慕,輕輕鬆鬆地就收服了這些大多出身貴族的小青年兒們,這些日子正忙著喝酒比武聯絡感情,很少往皇后的宮中來了。
“過來瞧瞧您。”馮寧捧著撅著毛屁股要與自己對嘴兒的胖貓仔兒,深深地鄙夷了一下不給胖貓仔兒好家教的至尊的姐姐姐夫,這才斂目說道,“長公主後日大婚,如今已搬回宮中,臣……”見皇后嗔了自己一眼,她便改口說道,“我來與大姐姐問問,長公主後日的行程,禁衛是不是要一同跟隨守衛?”
“你姐夫很放心你的本領,你自己拿主意就是。”皇后溫聲說道。
馮寧應了,見胖貓仔兒坐在自己懷裡抬頭咧嘴看著自己,憨態可掬的,因來的少不知這是個小混蛋,倒覺得可愛,又見它翻過身來露出軟綿綿的小肚皮目光炯炯,便輕輕地給它撓肚皮,頭也不抬地淡淡說道,“大哥來信了,下個月就回京,他信裡說了件事兒,想求大姐姐應了他。”
“自家兄妹,何必說個求字。”皇后便忍不住笑問道,“是何事?”
“大哥說,咱們家出了一個皇后,已然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只是這福氣不好太過,恐過猶不及。”馮寧面色不改地在皇后詫異的目光裡說道,“太子很好,然大哥想著,咱們的那幾個侄女兒,還是不要與太子有什麼牽扯了。”
這話,就是不願去碰太子妃這麼個位置了,皇后心中一嘆,本聽到幾個侄女兒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