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了些,卻不會參合要命的事兒,有什麼不好呢?
“常王還管我叫舅舅呢,常王妃是皇后的嫡親妹妹,叫你這麼說,咱家也是抄家的命!”安陽侯叫婦人短視都要氣死了,呵斥道,“少參合外頭的事兒!趙王蹦躂的歡,日後,還不定是個什麼下場!”
皇帝看似搖搖欲墜,然而倒了沒有?宗室動了沒有?滿朝文武動了沒有?不過是一些不得志的跳樑小醜上躥下跳罷了,此時若是走錯一步,日後還不定怎麼被清算呢。想到這個,安陽侯心中一凜,指著妻子冷冷地說道,“兩個孩子在京中相處的不錯,我聽阿素說這些時候,還是人家嘉靖侯夫人在照料她,這樣的情分,合該是一家人!”
“知道了。”如譚氏所說,兒女的婚姻大事安陽侯說了算,安陽侯夫人也只能嘰歪兩句不能做決定的,垂著頭有氣無力地應了。
見她應了,安陽侯這才滿意,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去跟嘉靖侯這親家好好兒喝喝酒,到底都是一家人不是?
阿素捂著嘴兒貓在桌子底下聽著,聽見父親願意了自己的婚事,美得不行,只慢慢地爬走了,順便修書一封,給自家的天神叫他趕緊預備預備把自己給娶了。
那什麼,連小混蛋都要生兒子了,林天神他不想要兒子麼?
懷著對林天神這森森的愛,阿素姑娘恨不能跟著上躥下跳給自己張羅婚事,都等不及到了天暖和點兒的,就嫁到了嘉靖侯府。
至於嫁了以後怎麼哭著晚上不敢回屋,想要回家等等,就都是故事了。
因有孕沒有遇上這一盛事的阿眸捶胸頓足不能自己,只天天趴在床上好傷心地嚎叫,叫天天抱著她睡的元湛實在撐不住了,有一日對她伸出了手。
“問過了,沒有問題。”將個彷彿很精神的小混蛋給摁在身子底下,廣寧王開開心心地吃了一把,看著她抱著肚皮哭著罵禽獸都覺得心情很不錯,然而之後上朝卻心情很不好了起來。
趙王這王八羔子又生出事端來,竟數日都在王府之中會飲。
其中慫恿自己的小夥伴兒們大罵皇帝等等,就不必多說了,總是叫人很生氣就是。
皇帝就是個忍者神龜呢,也實在忍不了這些了,想了又想,遲疑了再遲疑,還是口中輕輕地嘆息了幾回,叫元湛便宜行事。
“只是不要傷了女眷的人命。”趙王說皇帝婦人之仁真是一點兒錯兒都沒有,連元湛都知道斬草除根呢,皇帝陛下竟然還想著只誅首惡,放了趙王妃母女,這無異是給皇帝自己留下隱患,然而元湛看著沉默中的皇帝,目光卻忍不住溫和了起來,應了一聲,頭一回沒有反駁這個面露黯然的皇兄,帶著不知多少的親衛出了宮,星夜直奔趙王府,將數日會飲之後迎來了一日寂靜的趙王府團團圍住。
下定決心要動手就要趕緊地,這個道理元湛還是明白的。
皇帝所以猶豫許多日沒有宰了趙王,不過是擔心日後史書上記他一筆,然而如今,卻也顧不得這些了。
再如何遺臭萬年,也還是帝位穩固實惠些不是?
只是今日,趙王府格外地寂靜,就叫元湛心中生出了幾分疑慮,之後心中一動,竟帶著人就往王府裡去了。
王府裡頭漆黑一片,不知多少下人被放倒在地上睡得正好,顯然都叫人迷暈了過去,有這麼個能耐的,想必就是行醫很多年了的趙王夫妻了。
見趙王府這樣蹊蹺,元湛只叫人點起了火把就往上房去,又命人去搜人,卻見上房的桌上放著一張信紙及兩個匣子,拿信起來看了,頓時嘴角一抽。
什麼叫到了最後還婦人之仁,還算是他的兄弟。既然如此就不開玩笑,從此不造弟弟的反了出海再也不回來了?
感情這大半年的在京中螞蚱似的蹦躂,就是為了看看皇帝陛下的度量?
這是覺得弟弟還算是個東西,因此很欣慰?
還有……“幫”弟弟把不臣之心的傢伙都聚攏在一起方便一窩端,還有匣子裡的名冊可按名冊逮人這麼一個問題,難道還要皇帝陛下感謝一下趙王這王兄麼?
只怕當初罵皇帝的時候,趙王殿下也是真心爽來的。
元湛面無表情地將信塞進了懷裡,詛咒了一下趙王這麼一個神經病,之後目光落在了另一個上了鎖的小匣子上頭,一把鑰匙扣在盒子上,說那是給他家王妃的。
隨手開啟那匣子,元湛微微一怔。
一對兒胖頭胖腦的首烏頭碰頭在裡頭,面孔都能看清,還是一個男娃娃與一個女娃娃,憨態可掬,叫元湛的目光都溫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