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說起來,他們這般不顧及你們的死活,一心只顧及自己的利益以及未來。這樣的關係,縱然是血緣至親,亦是無法容忍吧。”
南宮御說道,眼眸之間亦是泛起一抹銳光。嵐楓見狀,不由發出低低的笑聲,話語之間亦是刺骨凜冽:
“公子所言極是。方才屬下等人將那些貴使的項上人頭送入駐紮的營地之中,那些從中作亂之人擔憂的只是如何平復人心惶惶的局面,而這些與他們關係匪淺的貴使,他們卻連一滴眼淚都沒有留。
親人做到了這般地步,真是令人唏噓不已啊。若是屬下,必定動了恩斷義絕的念頭了。”
話語說罷,他的餘光不由投向面容難看的納明朗等人,話語之間亦是帶著淡淡的嘲諷。納明朗兩人微微一怔,心中湧起一派糾結,但是很快眼神之間卻湧過一番堅定。納明朗先行拱手以對,話語隨之而出,面容一派肅穆:
“御公子,納明明白了。既然我那哥哥不想給我留有餘地,那麼我也沒有必要再相讓。自此之後,納明與公子同進退,惟公子馬首是瞻!還望公子給納明一個機會,讓我可以證明自己,重獲公子的信任!”
話語說罷,他便伏地磕頭,態度恭謹之極。在他旁邊的意輪亦是跪地附和,態度與納明朗形成一致。南宮御俯視著兩人戰戰兢兢地的模樣,嘴角不由湧起一抹弧度,而後示意身旁的府衛將那物什麼收起來,聲音緩緩而出:
“你們二人一直異於南疆的其他人,本公子對你們並非不放心,不過是想要一個承諾安安心罷了。如今你們輕而易舉便安了我的心,我自然不會再揪住不放。
謙王的手段素來高明,所以如此局面本公子並不例外。不過經有本公子一番補救,想必他亦是得不到半分好。畢竟本公子得不到的,他姬墨謙也休想得到!
一直以來,本公子的大半兵士亦是由你們代為照料,而你們藉此之機,也培育了不少自己的力量。從現在開始,你們以及你們身後的一切皆交由本公子指揮使用。本公子不想再看到今日這般的局面,不知你們可能應允?”
南宮御說道,手指在茶托之上有力地敲擊了兩下,而後等待著兩人的答覆。納明和意輪神色微變,但是很快便應承了下來,不敢有絲毫的猶豫。
儘管他們很清楚這番應允足以將他們推入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只怕日後想要回頭亦是奢望。但如若不應,他們只怕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死得迅速,遠不如活得苟且。他們都不是什麼本事絕倫的人,也並非視死如歸之輩,如今的決定已經是最好的了,他們不能再要求什麼。
“好,既是如此。兩位明日便下令那些人前去最後一道關卡吧。隨後趕來的一批謙安軍馬上就會來至那附近,本公子希望你們的人可以給他們留下銘刻刺骨的回憶。”
南宮御說道,而後起身,徑自便朝著門口而去。嵐楓緊隨其後,在他身後的府衛亦是隨他們消失殆盡。一時間,所有的嘈雜和緊張全都無影無蹤,誒有地面上靜靜流淌的鮮血觸目驚心。時時刻刻證明著方才發生了什麼。
“咱們這一回,是不是死定了……”
意輪欲哭無淚,話語亦是飄渺不休,在空中支離破碎。納明跌坐在地面上,眼神有些空洞,心頭跳動幾乎將她的意識全數淹沒。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跳動遲緩了下來,但是依舊左右著他身體的一切。
其實他們二人並非如他們所說那般堅貞不渝。之所以未曾選擇謙王的原因,是因為謙王並沒有派人來遊說他們。他們除卻御公子,並沒有第二個選擇。
如若他們亦是像那些貴使一般有所選擇,只怕他們亦是難逃人頭落地的命運。福禍從不單行,這句話用在此處亦是再恰當不過。
可他們如今面臨的情況,卻依舊不容樂觀。只怕此番就算是御公子旗開得勝,他們也並非能從中獲取豐厚的好處,唯一慶幸的是他們尚有性命,一切還可以重來。但如今看來,這番慶幸並非萬全無虞。現在唯一能求的,便是上天能給予他們垂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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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輛馬車疾速駛向城外,車上的銅鈴搖曳響動,散逸在街中的驛道之上,很快便融入到夜霧之中。
“公子,您已經兩日未閤眼了,不如在馬車之上小憩一會兒吧,稍後到達目的地之時屬下自會喚您。”
嵐楓看著對面眉頭緊蹙的的南宮御,神色之間一派擔憂,話語之間亦是夾雜著淡淡的嘆息。
“事情未有眉目,我實在難以成眠。嵐楓,且讓府衛駕車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