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中的程序。旁邊的素珍亦是俯視著蘭後,隨即對她淡然一笑,開口道:
“蘭姐,不必擔憂。剛剛您經過一番奮戰以至於身心都遭受創傷,所以才會突然暈厥過去。如今,一切已經無事,日後且好生休養便是。”
剛剛,蘭後身邊的福溪嬤嬤猝然來到她的面前,讓她前去看看蘭後的情況。她立時便趕去,結果便看到蘭後倒在地上滿身傷痕的窘狀。於是立即便聯合桑老先生等人為蘭後診治醫治,以至於忙活到了現在,才算有了成效。
“嗯,阿珍,你且安心,我並無大礙。剛剛與那瘋女子對決,消耗了太多精力才會如此,不必擔憂。”
蘭後微微扯動著嘴角的弧度,胸口起伏,隨即長長舒了一口氣。然而神色之中卻未見釋然,反而漫溢著些許苦楚,雖隱藏頗深,卻也可以令人感覺到片刻。
上方傳來說話的聲音,時遠時近,她竟覺得有些聽不太清。視線竭盡全力地望向那龍座的位置,卻只看到綽綽人影,並不真切。
素珍看著她迫切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拍了拍蘭後的肩膀,對她說道:
“蘭姐,不必看了。此時夢妃正站在陛下面前。方才她出言頂撞是權宜之計,目的是奉命前去擒拿我的孃親和孩兒,但中途被阿墨截獲,從而帶至皇上面前,以此來與皇上談些條件。
以皇上如今的態度,只怕不是過於難解的問題,應該都會允准。儘管這些事實很殘忍,但我並不想騙蘭姐。不過蘭姐大可放心,您此番如此相助於素珍,素珍必定會保您周全。想必阿墨亦是不會袖手旁觀的,所以您大可放心。”
素珍說到這裡,一雙眸光也不由投向高臺之上僵持不下的幾人,心中亦是有些惴惴不安。
以她對阿墨的瞭解,此番他綁了夢妃來到陛下之前,定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蘭後的安危。皇上平素最恨親近之人算計背叛於他,蘭後此番如此幫她,無疑是犯了轅帝的大忌諱。只怕結束之後,蘭後定是下場最為慘烈的。
因此,阿墨必定會出手相助。然而蘭後終究身份特殊,所以幫扶到的地方也終究有限。若是轅帝執拗不放手阿墨就是再神通廣大亦是無可奈何。就衝著這份無可奈何,她亦是無法心安的。
“我相信阿墨定然不會袖手旁觀,但若是為了我而大動干戈,卻是毫無必要的。皇上的性子,我是最為了解的,只怕這件事情不會輕易結束。若是能讓他只將怒火撒到我的身上,自是再好不過。至少少牽連一人是一人,不是嗎?”
蘭後微微笑道,而後看向她,話語之中充斥著寬慰,寬慰著素珍,也寬慰著自己。
“反正,這宮中生活,也不過如此。既是漫漫無期,過得好過得壞也就無妨了。”
“蘭姐!……”
素珍還想說話,卻被一旁的桑禪止住了話語。她不由疑惑地看向桑禪,但卻被桑禪稍安勿躁的目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看著他低頭看向蘭後,和善的聲音肆意在他們幾人之間迴盪開來。
“皇后娘娘不必如此悲觀,在老朽看來,娘娘今後的日子未必難過,畢竟娘娘心地純良,必得上天庇佑。眼下,還是樂觀一些為好。”
“師父您這是什麼意思?為何徒弟根本摸不著頭腦?……”
素珍眼中疑色遍佈,視線不經意地掠過桑禪搭在蘭後腕上的手指,一個念頭驟然湧入,令她不禁錯愕難耐,嘴巴微張。
“師父,您的意思是……”
“是,老朽正有此意。皇后娘娘洪福齊天,腹中龍兒已經三月有餘,恭賀皇后娘娘!”
桑禪嘴角笑意綿延,而後高聲呼喊。聲色驟然流入到大殿之上每個人的耳廓之中,令大殿之上的氣氛再次更改,又成就了一番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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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臺之上,本來一心等候著謙王答案的轅帝猛然抬起頭,而後看向下方的蘭後方向,面容一派愕然,徹底被桑禪剛剛訴說的那個事實所驚詫。
姬墨謙正欲說話,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攪得有些不知所措,身旁的夢妃亦是神情異樣,蒼白的面容之中亦是揚起怨毒之色。但是因為胸口血流不止,所以那神色很快便趨於黯淡,而後消失在那無盡的疼痛之中。
“桑老先生,您,您說什麼……我,我怎麼會……”
蘭後徹底呆怔,喉嚨之中溢位斷斷續續的語句。滿是傷痕的雙手不禁撫住自己那尚算平坦的腹部,神色之間明暗交織。
“老朽從醫大半輩子,一個喜脈自是診斷不錯的,皇后娘娘大可寬心。不過老朽說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