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落,二人皆沉浸在彼此的心緒之中默默而之。鳳清塵率先看到素珍朝這邊走來,便與桑孺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便迎了上去。
“濃情蜜意的時刻總是短暫的,不知眼下能否按計劃而行,快些出發了?”
鳳清塵調侃道,清俊無瑕的面容雖染著濃濃的疲憊,但仍能令人覺得灼灼其華。素珍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禁想到剛剛她和阿墨之間的互動,神色微微錯愕,一抹紅暈竟在臉上蔓延開來。
剛剛自己劫後餘生,心中難免激盪,所以才會有那番情難自禁的舉動,以至於腦中現今還溺在一層漿糊之中。若不是鳳清塵這一番奚落,只怕也是發現不了什麼異常的。
“咳咳,理應如此。畢竟眼下還未進入安全地帶,自當馬不停蹄……”
素珍輕咳了兩聲,以稍稍緩解心中的澎湃心緒。視線微微流轉,而後看到鳳清塵身後的桑孺,一道光束頓時刺入她的腦海,令她立即開口說道:
“對了,桑孺,待稍後空閒下來,且和我說說阿墨的身子狀況吧。那南宮御說已經為他清楚寒毒,速度之快,態度積極,令我實在不敢全信,所以我想讓你為阿墨診治完之後,且給我一個答覆。”
“夫人,這……”
桑孺心中不禁一震,而後將視線迅速轉移到鳳清塵臉上,與他對視片刻之後,心中卻不似剛剛有底,反而掠過一抹迷茫之色。
這樣的詢問是他最怕遇到的,至少現在是如此。因為他還沒有針對這個問題和王爺進行溝通,是全盤而出還是部分隱匿還不得而知。
況且方才同夫人經歷了那番與南宮御的周旋之後,他對眼前這女子有了重新的認識,亦對如槿為何談及她時一臉心悅誠服由衷地表示理解。
坦白而言,若是對她期滿於之,哪怕出於良善之意,他亦是覺得難以忍受。畢竟以他耿直的性子,就算是善意的欺瞞,亦是不能輕易原諒的。因為它所起到的效果無非是拖延而已,終有一日仍會真相大白,到那時,其殺傷力仍舊威力重重。
“怎麼,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還是阿墨的身子還有危險?”
素珍並不想在與桑孺的對話上耗費多長的時間,畢竟她此刻渾身冰冷,呼吸亦是有些不暢,只不過恰恰有念頭襲來,不得不說而已。可是桑孺的吞吐令她無法忽略,眉頭情不自禁地挑起,一顆心迅速沉落了下去。
“夫人多慮了!王爺他體內的寒毒已經解除,身子之中的知覺皆在恢復,這點夫人應當有所體會……”
桑孺連忙擺手,而後打起精神,迅速解釋道。但一顆心卻是七上八下,咚咚直跳。而一旁的鳳清塵卻只是看著,一句幫腔的話卻也都不說,令他憤憤不平,卻也無可奈何,一個頭頓時變成了兩個大。
“有何話稍後再向夫人稟告,難道沒看到夫人寒戰連連了嗎?”
就在此時,一襲陰影籠罩在素珍上方,言語之中亦是充斥著壓迫的氣勢,令氣氛驟然變得凝滯了起來。
第一千零壹佰六十八章改向,先圓塵願(下)
“是啊,桑孺,還不抓緊讓你家夫人去更衣取暖?現下情況,不僅是你家夫人急需取暖,就連你家王爺也該如此的。還不快將你準備好的靴子等物遞到他面前?”
此時,一直保持著緘默狀態的鳳清塵開口道,言語之中擺著十足的打岔之意,並且亦對微微怔忡的桑孺頻頻示意,且讓他身體力行衝破一些眼前的困狀。
桑孺對鳳清塵這番“馬後炮”的積極深表不屑,但眼下卻對其無可奈何,只得順應形勢,讓他如願。
“是屬下失察,還望王爺恕罪。”
只見他俯首以禮,一邊給素珍讓開前行的道路,一邊低頭將擱置在一旁靴子等物執在手中,侍候墨謙穿上。
“阿墨,莫非你又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可是對我起過誓的,不會再瞞我什麼,若你這回仍舊如昔日一般,那就休怪我……阿嚏!”
經過之前幾次的教訓,素珍在這方面顯得異常敏感,以至於對眼前的男充斥著極端的不信任。墨謙見素珍如此,心中一凜,便想要解釋些什麼,但素珍這突然而至的一抹噴嚏徑自結束了這一番困窘,不至於再詞窮。
“我哪裡還會那般,你未免想得太多,以至於連自己都照料不了。若你再不過去將這身溼衣服換下來,那我可就抱你過去了!”
姬墨謙大肆說道,而後作勢要將素珍攔腰抱起。素珍本就因為剛剛的情難自禁而尷尬不迭,眼下若是還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同他過從甚密,只怕她真的就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