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問題做了一個簡促的回答。話音未落,南宮雨鳶的周身都僵硬了起來,面色之間的少許紅潤也徹底消卻。
“什麼答案?父親的手究竟如何了?”
南宮晰被他們說得一頭霧水,隨即將目光調到老城主的手上。一抹突如其來的暈眩徹底將他的意識全都打散,身子搖搖欲墜,馬上就要跌倒。
只見那被雨鳶緊握著的手,指尖皆是青紫,手背蔓延到手腕的肌膚上皆是一片灰濛濛的顏色。指節僵硬,似乎已經毫無柔軟。
這樣的手,這樣的狀態,只有一種人得以是之。這種人,即為死人。
“御兒,莫要再費那些無用之功了。事已至此,還是告訴他們為好,省得叫為父心緒不寧……”
南宮雲芳終於喘勻了一口氣,而後注視著一身藍衣神情如雪的南宮御,暗淡無光的眼眸泛著一抹迫切。
然而,南宮御卻根本不聽這垂暮之人的話語,仍舊執著行事。最後,索性跪在地上,除卻幾個要穴的金針並未拔除之外,其餘皆用內力震出,而後則揮動手掌,徑自將其貼在老城主胸膛的位置。
“小御,你這是做什麼!”
南宮晰被這眼前的一幕弄得驚魂奪魄,急忙伸手去攔,卻被南宮御一力揮開。
頓時撞翻在地。
“大哥,有沒有傷到!”
南宮雨鳶頓時扶起略顯狼狽的南宮晰,而後看著南宮御越發雪白的面容,提著哭腔便大叫:
“二哥,如此耗費真氣是有性命之憂的,快停手,快停手吧!”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最後一夜,雲芳有言(下)
正苑之中的偏廳,與主臥僅有一牆之隔。廳內,司空母女以及林氏等一眾相關之人皆端坐其間,神色之間皆是焦灼。
就在此時,門扉“吱呀”一聲被推開,司空青鸞的貼身婢女綠吟閃身走了進來,胸口有些起伏不定。
“情況如何?”
司空青鸞立即詢問,一雙眸子全都凝注在綠吟身上,話語之中帶著逼人奪魄的意味。
“回小姐的的話,情況並非樂觀。剛剛二公子奪窗而入,將那府上的兩位大夫全都轟了出來,令那二位可謂是狼狽不已,顏面盡失。奴婢上前詢問了南宮老爺的情況,雖然二人對奴婢語焉不詳,但只怕……”
綠吟說到這裡,徑自看了青鸞一眼,竟有些不敢說了。
有些事情的訴說,還是戛然而止最好。剛剛那兩個大夫就對她如此,但期間要義,她卻是可以明確領會的。
只怕,南宮老爺撐不過明日了。
“胡說些什麼,這段日子我時常過去照料,見他並無異樣,一切都在好轉。如今怎會如你所說,令人膽寒?不行,我得去瞧瞧!”
司空夫人眼中明顯皆是不信任的光亮,身子立即而起,準備出門前去瞧瞧,但卻被綠吟攔住,令她被迫停止腳步。
“夫人,還是莫要白費力氣。臥房那邊門扉緊閉,護衛森嚴,無論是態度軟硬,都無法進入到其中。剛剛大公子已經讓您們先置於這裡,且聽訊息再行事。想必如今,更是如此。”
“是啊,娘,想必姨父此刻定是有話想對他們那三兄妹說的,不然也不至於會如此。這個節骨眼,還是莫要添亂為好。畢竟表嫂身懷六甲,此刻意識心緒不寧,若是咱們再亂了分寸,影響了她的情緒,就更加不好了。”
司空青鸞也開口勸道,雙手不禁挽住司空夫人的手臂,準備將將她拉回原先的位置。眼神流轉,不禁向綠吟再次使了個眼色。
綠吟心領神會,而後也不動聲色地將是雙手貼到了司空夫人的手臂上,暗中用力,暗中幫著青鸞。
眼下,已經到了存亡聲息的時刻。想必那件一直深藏的事情必定會浮出水面,徹底被放上臺面。
這種時候,是絕不可以被旁人打擾的。
青鸞如此想著,神色之中揚起重重堅定,雖有忐忑時時飛掠,但無盡的期待卻開始萌生開來。
“放開我。”
就在這時,司空夫人冷冷開口。腳下步子不由凝滯,如何攙扶推搡都不動分毫,令沉浸在思緒之中的青鸞不禁醒了過來。
“莫要以為我此刻被封了功夫,你便可以對我為所欲為。鸞兒,自你幼時,娘便教過你要行一步看十步,莫要固步自封。而你顯然沒有將為孃的話聽進去,一直以來都這麼不長進。”
司空夫人寒著一張注視著自個的女兒,眼神微微掠過一臉霧水的林氏,徑自將嘴唇貼到青鸞耳邊,聲音低得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