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起床的他頭髮有些亂; 神情淡漠。
她有些莫名。他以往也不熱情,但那不過是自閉。現在則彷彿不認識她了似的。
她探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為什麼不和我道早安?”
他不理,徑自去了衛生間; 鎖上門。
葉翹綠瞪著門板,“自閉症犯了嘛。”
“小綠。”
聽到這聲音,她立即笑起來,“爸爸; 早啊。”
“早。”葉呈鋒在廚房站了好一會兒,先前葉徑對葉翹綠的漠視,葉呈鋒看在眼裡,讓他在意的是女兒的反應,他問道:“你和葉徑還有互道早安的習慣?”
“有啊。”葉翹綠不知父親問話用意,坦誠說,“班上同學很融洽,早上上課都會問候。”
“同學們挺可愛。”葉呈鋒微笑。
之後,葉徑都很沉默。吃完早餐,他坐到沙發看球賽。與他小時候的習慣一樣。
葉翹綠則在房中畫畫。
葉呈鋒看著兩人各忙各的,欣慰地上班去。
葉呈鋒一走,葉徑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半躺下。
葉翹綠畫到一半,想起《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 》的課,她上了QQ,在班群裡問,老師有沒有點名。
班長回:「老師有事,不來了。」
葉翹綠放下心。
草王:「我們都沒去。」
班長:「我下午去大作業的設計場地。誰報名?」
一下子,幾個人響應號召。
葉翹綠來了興致,她跑到客廳,“葉徑,班長下午去看場地,我們跟著去吧?”對待作業,她向來幹勁十足。
葉徑懶懶地抬眸,“西郊離香山街很近。你問個具體位置,球賽完了我們就出發。早點回來睡午覺。”
葉翹綠點頭,坐到凳子上打字問班長。
班長把地址發給她。
下一刻,鄒象的私聊來了,「你什麼時候去西郊?」
葉翹綠如實道,「等會兒就去。」
「我倆既然是搭檔,一起吧。」
她這會兒才想起和鄒象組隊的事。她在斟酌如何回答。葉徑卻彷彿看出了她的躊躇,說道:“別人來問,就拒絕。”
她訝異望他。
他看著電視上的比賽,閒情逸致。
葉翹綠不禁想起,九歲那年的暑假,他也是這樣倚著沙發。窗外是蔚藍的高空,明媚的陽光。
轉眼間,十年過去了。兒時歲月走遠了,卻又在某個瞬間回到原處。她盼望,再過一個十年,她和他一樣不變。友誼天長地久。
葉翹綠和鄒象說,「老師會帶我們去的,到時候我們再交流吧。」
鄒象便不說話了。
群裡,湯玉問起葉徑的去向。
葉翹綠見到,關了QQ群。她好奇問葉徑,“湯玉約了你一起嗎?”
“不去。”他沒說湯玉約沒約,直接給了結果。
“噢……湯玉上次的裙子真漂亮。”那天之後,她路過商店,都下意識尋找白紗裙,可是她穿不出湯玉的仙氣。
葉徑的目光從電視上移開,轉向她,“是什麼樣的?”
“你不記得了嗎?”她覺得,班上的男生們都被裙子驚豔了。吳天野的那首《裙下之臣》就是為了稱讚湯玉而唱的。
“沒留意。”
聽到這話,莫名的,葉翹綠心情舒暢起來了。
…………
老師下週才出示用地紅線,葉徑和葉翹綠今天要調研的是地塊現狀。
兩人在周圍街道走了一圈。
周邊以居住用地為主,有少量商業和教育科研配套。地塊西側有一條河涌,河邊仍是泥路。東面對街是低層住宅區,南面是高層複式盤。
“老師說,我們要以真實地塊來實踐理論。”陽光下,葉翹綠的汗粘溼了髮絲,“可現在我站在這裡,好茫然。”
“那是你不習慣將現狀轉化成圖形來思考。”葉徑看到她的汗順著頸脖,滴進上衣裡。潤溼了領口。
她以手掌扇風,“你有沒有經驗分享給我?”
“主要靠天賦和悟性。”
“說了等於沒說。”葉翹綠扁起嘴,“針對這次的大作業,你沒有建議嗎?”
“鄒象的空間想象力不如你,但他的美術功底非常好。”葉徑見她出的汗比他的還多,移步往樹蔭走,“這次的作業主要是規劃總平和單體平面。繪畫和體塊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