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敬知道他媽死愛錢的性子,怕他媽想一想又再變卦,忍不住又推了推他家老媽,“媽,你就快點把錢拿出來吧!媽,媽……”
李春花看著兒子那雙盈滿祈求的雙眼,這才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將兜裡的錢給掏了出來,輕輕一拍到了桌子上,故意帶著一絲刁難說,“陳隊長,這是三百塊,你收了,就給我們寫個聘金的收據,也省得日後口說無憑。”
陳英看著李春花的那個小氣樣,心裡鄙視得不行,但嘴上卻也應著,“應該的,應該的。”
她明知李春花那眼裡只有錢,卻還故意動作極慢地收起那三百塊,還醮了醮口水,一張一張地數了起來。
這三百塊錢,她就數了老半天,眼角餘光在瞄到李春花那雙瞪得滾圓的眼、還有那張氣鼓鼓的臉時,陳英就覺得特別好笑。
直至感覺到李春花的脾氣快要壓不住了,陳英這才將錢收進了口袋,起身拿來紙筆,迅速給李春花寫了一個聘金收據,“喏,李大姐,你看看,這收據是不是這麼寫?”
李春花不識字,接過之後,就直接丟給了兒子,“兒子,你給看看,這收據寫得對不對?”
趙子敬有些尷尬地接過那收據,迅速地瞄了一眼,只見上面簡單地寫著一行長字,“茲有陳英同志收到李春花同志送來聘金300塊,特立此為據。1970年8月11。”
他看完了以後,就迅速對李春花說,“媽,這收據沒錯!”
說完,他又有些尷尬地偷偷看了陳英一眼,待在看到陳英的眼底一閃而過的鄙視和不屑時,他本來愉悅的心情,也在瞬間沉了下去,忍不住在心裡埋怨起他媽來。
他媽也真是的,這一般要結親的人去下聘,哪裡會讓人家寫什麼收據啊,這又不是借錢要還的,寫來幹嘛啊?也就是他媽才會幹出這樣的極品事,也難為這位未來的岳母大人還肯配合,真是難為她了。
梅大娘又適時地笑道,“既然聘金下了,那你們是不是要談一下什麼時候辦酒啊?”
李春花心裡也在打著精算盤,這聘金都下了,人自然也得趕緊迎進門來,這家裡多一個媳婦,不僅能多一個人掙工分,家裡還有人幹活,她也不用這麼累,終於有機會歇歇了。
她那雙透著精光的三角眼滴溜一轉,馬上說道,“我一早就看好日子了,就九月九吧,那個日子好,寓意白頭到老,長長久久,多好哇!親家,你說是不是?”
李春花這麼迫切地想要趕緊把新媳婦娶過去,對於陳英來說,那是正中下懷,完全沒有意見。
她比李春花更想快些將這件事給定下來,能速戰速決那是最好。
至於那個小蹄子在知道了這事以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又肯不肯嫁過去,她是一點都不在乎,她就靜靜地等著看那小蹄子的笑話好了,反正錢她已經拿到手,休想她再吐出去。
兩個存心不良的女人狼狽為奸,就這麼避過了劉老太太,輕而易舉地將清香和趙子敬的婚事給定了下來。
事情談好了,陳英一臉喜滋滋地將梅大娘、李春花、還有趙子敬給送到了村口才揮別。
她正待轉身回家,目光在無意中落到遠處那一個正朝著她這邊走過來的高大挺拔的身影時,愣了一下,便迅速地凝結。
然後,她便狂喜地朝他飛奔了過去。
待跑到那男人的面前時,她的目光有些貪婪地看著男子那張俊逸的臉,哽著聲音問道,“謹修,你回來了?”
劉謹修看到明明應該在大隊上工的妻子,竟然會出現在這裡,也有些意外和驚訝,但還是溫文地笑著問她,“阿英,你怎麼在這?你知道我今天要回來嗎?”
陳英搖了搖頭,忍住眼底湧起的激動淚水,笑著說道,“不是,我是剛好送人出來,才看見你回來的,走吧!快回家去,你餓了吧?我給你煎幾個荷包蛋填填肚子。”
劉謹修拉住了她,輕輕笑道,“你不用忙活了,我剛才在車上已經吃過了,現在還不餓,我帶了好些東西回來,你晚上再好好做一頓,我們一家人一塊吃,才有味道!你說是不是?”
“是,我聽你的。”
看著溫文爾雅的丈夫,陳英的眸底滿是痴迷,只感覺滿腔的柔情四溢,不管他說什麼,她都覺得好,就只想能這麼一直聽著他說話,一直就這麼陪著他走下去,不要再有什麼波折才好。
回到了家裡,劉謹修放下手裡拿著黑色手提包,又將另一個大的帆布袋子放在了門邊,對陳英說,“這裡面的是一些礦裡同事送的地方特產,你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