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蹬烏雲鞋,如今他早已過了穿元寶鞋的年紀,少年手執紙扇,玉面美冠,白嫩的肌膚還帶著鮮嫩的氣味,精實的胸膛已有男子氣概。
慕從錦合起紙扇在錢珞瑾頭上敲了一下:“讓你的金銀珠寶都輕一點,我帶你溜出去透氣。”
像錢珞瑾這種身份本沒有資格在御花園裡遊蕩,當時有慕從錦撐腰,她就有了和狗熊一樣大的膽子。
“怎麼樣,比你們錢家的花園如何?”
“切,那是我們家沒有當官的被限制了規格,要不然,能建出比這還大還漂亮的花園!”
兩人偷偷跑到荷花池的白橋上,遠遠地還能聽到宮廷樂坊演奏的宮樂,錢珞瑾從袖子裡掏出半塊栗子糕,掰碎了扔到池塘裡餵魚。
“你還打包食物。”慕從錦鄙視地說。
“我不是沒吃飽嘛,那麼多人看著,哪敢多吃。”
“餓了?”
錢珞瑾摸著自己溜扁的肚子:“說了你可能不信,我現在能吃下一頭豬。”
“走,跟我來。”
“去哪?”
“給你開小灶。”
御膳房正為了宮宴忙活著呢,慕從錦傳得是皇后宮裡的小廚房,錢珞瑾跟著慕從錦去了他住的宮殿,嫡皇子的住所按祖宗規矩還是要超過二皇子幾分,但是慕從錦是個口味清淡的人,沒像錢珞瑾那樣把屋裡弄成錢莊般金光璀璨,他屋裡只放了最基本的幾樣老烏木床櫃,其他擺設也不過是些青玉和白瓷。
“這就是你的閨房?”錢珞瑾惋惜地嘖嘖兩聲:“堂堂皇子,太窮酸了。”
“你的審美才是可憐。”
福鯉很快讓小廚房備好了慕從錦要的東西,一條新鮮肉厚的大羊腿。
錢珞瑾嚥了口口水:“你猜我吃羊腿都怎麼吃?”
“用鐵架子穿上,架在火上烤,表皮烤出噼啪脆的時候再撒上椒鹽。”
聽著慕從錦的話,錢珞瑾嘴裡足流出的一茶碗的口水,外面宮樂喧鬧,裡面兩個人在慕從錦的小院子裡烤羊腿。
嘴裡吃著嫩羊肉,錢珞瑾幸福感飆升:“我們這叫舌尖上的穿越者。”
慕從錦吃的不多,只看著錢珞瑾大口大口地吃肉,好像以前看家裡的八哥犬啃骨頭。
“還想吃什麼?我讓御廚給你做。”
“想吃上次那個透明的裡面有芝麻糊的東西!”
“福鯉,讓小廚房做一份白玉珍珠送來。”
夜色已暗,只要院落中四角懸掛的青竹燈籠搖曳著燭光,稱著烤羊腿的篝火格外火紅,好像所有溫暖都投注在此間,錦衣的少年看著身邊半大的少女嘴裡塞滿羊肉的樣子,露出淡淡的笑容。
豪賭在即,不知是莊家贏還是閒家贏,就連慕從錦自己心裡也沒底,只能在此之前儘量使用自己的皇子特權讓她過得開心,因為他知道,她也不好過。
謝老太君的病養了幾年還沒好利索,謝老太爺又病倒了,像他倆的年紀,在古代就是生死由天罷了。
本來謝夢華要回來給祖父侍疾,謝夫人不許,謝夢華新婚,還未有孩子,在婆家還沒站穩腳跟,此時回來以後跟難在婆家立足,錢珞瑾自告奮勇代替謝夢華,一個人盡兩個人的孝心,對她還沒長全的身體來說也著實不容易。
謝老太爺是鎮國公府的頂樑柱,柱子千萬不能倒啊。
錢珞瑾和慕從錦各自懷著心事,只要碰在一起卻又舒緩了胸懷。
“都被我吃了,你怎麼不吃?”錢珞瑾塞了一塊羊肉進慕從錦的嘴巴。
錢珞瑾的手指碰到慕從錦的嘴唇,輕輕滑過,有一點癢癢的酥麻。
噗通。
噗通。
慕從錦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裡含著羊肉都忘了咀嚼,這個女人,哪天一定要找個道士收了她!
這次宮宴收穫最大的當屬謝夢曦,太后一時興起讓宮宴的女眷們以圓月作詩,一幫子只會繡月亮的女人,哪裡會作詩,只有寥寥幾個以才女自居的,哪比得上把格調都上升成君子的謝夢曦。
謝夢曦字寫得漂亮,詩做得也好,連太后都讚不絕口,可給謝夫人賺足了面子,回去馬上賞了一套講究的文房四寶給謝夢曦。
慕從錦心緒不寧是因為皇帝的病比想象中惡化更快,古代醫療條件就是這麼可怕,你連是什麼病都搞不明白,就看著那個人一天天衰弱下去。
慕從錦的佈局還沒有完成,如果此時皇帝死了,對三皇子和慕從錦來說是大大的不利。
慕從錦的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