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劉氏拉著向南進了屋裡,又交代曾瓜頭跟他媳婦給張寒他們四人上了茶點好生照顧著,兩母子這才在堂屋裡相對而坐細細的說起了話。
聽向南說了即將赴任的東雲郡,向劉氏也明白為何向南要接她去京城了,那種地方確實不適合孩子們過去,不說阿澤需要留在更好的地方讀書學習,便是笑笑也漸漸年紀大了,需要開始學習一些閨閣小姐該學的東西。
向劉氏想著自家兒子居然在皇上面前都有了點名堂,還引得皇上下聖旨賜了跟陳大人比鄰的宅邸,怕是以後也能升上去。
到那時笑笑可就是正兒八經的官家小姐了,還是頗受皇恩的官員家小姐,言行舉止品德才藝自然是也要跟上去才不會被人笑話。
向南原本以為勸向劉氏同意離開澤陂縣要花一些功夫,沒想到不過是這邊才說完,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向劉氏就已經交代好了曾瓜頭去收拾行囊。
晚飯自然是請了阿茶跟狗二以及大寶小寶和他們的弟弟阿澗。
大寶正是當年狗大臨死前叼回來的狗大哥,小寶則是比阿澤大一歲的向南大侄女,大名易安安。
阿澗則是向南當初離鄉時阿茶懷上的那個孩子,如今也已經有三歲了,長得像向南這個舅舅,這一點叫阿茶很是高興,時常跟阿澗說起舅舅的事兒,逢年過節向南也給兩個侄女侄兒挑選過禮物送過來。
因此這回見了面倒是也不算太生疏,只一開始阿澗躲在孃親身後偷偷看了舅舅幾眼,等到被向南抱著說了會兒話就跟舅舅親了。
安安如今已經穿著小裙子溫溫柔柔的似孃親,不再像小時候那般活潑調皮了,小時候還要騎大寶呢,向南都沒想到這侄女長大幾歲後就能端著小淑女的架子溫溫柔柔的叫他舅舅了。
狗二這些年也已經升到了衙頭,雖然沒什麼機會繼續往上面升了,可狗二也挺知足了,再背地裡開了幾間鋪子,日子也是過得風風火火的。
“阿茶,我要跟你哥哥一起回京城了,以後家裡的地和郊外小農莊都交給你們了,你們爹那裡清明春節的都要你們去幫忙照顧一二……”
說到亡夫,向劉氏還是有些不捨,眼裡含了點淚花,不過連忙笑著擦了。
向南沒想到向劉氏這麼快就同意北上京城,有點意外,等聽見向劉氏這番交代,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這一刻他都想著要不然讓向劉氏就留下來吧,可想想孩子們,再想想若是向劉氏留下來,那就要跟兒子兒媳孫子孫女分居兩地幾十年,向南到底忍住了沒說出來。
阿茶原本還高興哥哥回來了,結果轉眼就曉得娘要離開,頓時也是哭成了個淚人,狗二將人攬在肩頭靠著,長長嘆了口氣,“岳母去京城是應該的,像大哥如今這般,除非幾十年後辭官歸鄉,要不然都不可能回澤陂縣了,岳母去了京城才好,也能跟阿澤他們一處,多享受些子孫滿堂的福。”
阿茶點著頭認同,可就是忍不住想哭。
已經長成一條成熟大狗的大寶見到女主人傷心,打直了脊背坐著將下巴搭在阿茶腿上,低聲嗚嗚著安慰女主人。
安安聽明白了,也是輕聲安慰孃親,還說以後她長大了就嫁去京城,“到時候娘跟我一起出門子,咱們就又能跟外婆相聚了。”
這話引得狗二一噎,撩著眼皮子瞪了閨女一眼,這不是當著他的面要拐他媳婦兒麼?
安安就不喜歡這個從小就跟她搶孃親的爹,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若不是今兒要在舅舅面前裝賢淑,安安這會兒都要跟爹來一場眼神的廝殺了。
被向劉氏帶在身邊的阿澗不明白為什麼娘要哭,不過還是一臉擔憂的跳下凳子,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張素色巾帕擠過去趴在爹身上踮著腳尖去給孃親擦眼淚。
阿茶哭得向南心裡也跟著難受,嘆了口氣,端起茶杯跟喝酒似的一口悶完。阿茶也不想破壞了今晚一家人團聚的氣氛,哭了一會兒擦了眼淚,儘量不去想那些,笑著問起嫂子侄子侄女的情況。
向南挑著好笑的事兒說了幾件,飯桌上的氣氛這才好轉了。
向劉氏想著不能耽擱了兒子的時間,第二天叫曾瓜頭去鄉下請了自己的姐姐王劉氏一家上縣城,大傢伙吃了一頓飯說了離別的話。
對於向劉氏要搬去京城,王劉氏雖然不捨,可還是替向劉氏高興,“外甥有大出息了,你啊也就苦了幾年,以後就好好享福吧,別東想西想的,要是有機會了或是你們坐船回來,或是我們坐船上來看你們,總歸也不是見不著面了。”
向劉氏心裡稍感安慰,晚上王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