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東雲郡這邊的大山可是物產豐富,等以後跟山上寨子裡的少數民族關係打好了,說不定還能商量著弄個啥東雲郡武陟縣特產山貨賣到大業全國各地去呢。
當然,一切前提還是轉回到民族問題上。
所以還是先把宣傳隊弄出來吧,武陟縣這邊的宣傳隊可是要冒著生病危險去宣傳,所以向南第一個找的就是本身就是苗人的恭依教諭。
恭依教諭本人真的是超級沒有存在感,向南都想不知道恭依教諭是否對於堅持走仕途而被趕出出生成長的寨子而後悔過,如果這樣的生活就是他捨棄這麼多最終換來的。
向南是在類似於縣衙圖書館的卷宗室找到恭依教諭的,之所以沒有派人直接叫恭依教諭去見他,是因為向南希望這場談話是在私下裡進行的。
捧著書轉身之間突然看見向南,恭依教諭顯然是意外的,雖然依舊是棺材臉,可眼神愣了愣,而後恢復了平日裡一潭死水的模樣。
“大人是來找什麼卷宗的麼?”
恭依教諭躬身抬手行了禮,而後低垂眼簾禮貌性的問候。或許是因為不大經常說話,恭依教諭嗓音有些低啞。
向南看見恭依教諭的時候就已經揮手讓四大護衛留在門口,最近向南已經熟悉了縣衙,藍天也被允許可以趁著向南這邊沒需要的時候跟著大樹跑。
大樹就是被抽調出來的城管隊小隊長,藍天腦子靈活,跟著跑還能幫上一些忙。一時間卷宗室裡只有向南跟恭依教諭兩人。
向南往一邊紅木案桌方向抬了抬下巴,而後揹著手率先走了過去,“恭依教諭,咱們說說話吧,本官正好有件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詢問一個教諭的意見?
雖然這種事在別的縣衙裡還是有可能發生的,可是在武陟縣縣衙卻實在叫人意外,究其原因卻是因為恭依教諭的身份。
恭依教諭已經來武陟縣縣衙任職八年了,一開始他進來的時候甚至除了自己的房間和縣衙大門,其他地方都不允許隨意走動。
一直到上一任縣令開明,恭依教諭這才開始接手原本就該屬於他的公務,最讓恭依萊滿足的是卷宗室也可以任由他出入了。
可惜長達數年的被漢人牴觸防備,已經幾乎將恭依萊年輕時那種近乎天真的想法磨滅了。恭依萊喜歡漢文化,也渴望自己的族人能夠像山下的那些漢人一樣生活,他也為此而努力過。
年幼時因為對漢文化的嚮往,恭依萊也曾偷偷買了四書五經雜書等物回去自己學習。
一開始不識字的時候就去悄悄拜訪那位一直在教他漢文的獨居老獵戶,書越看越多,恭依萊開始漸漸明白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有多精彩,可他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族人。
既然大家都是大業百姓,為什麼不能下山去跟他們一起學習生活?可惜不僅僅是苗人,便是漢人對他們也有諸多隔閡。
於是他努力讀書考取功名,期盼自己入仕之後能夠改善這種狀況。
少年時大抵總會豪情壯志的以為自己能憑藉一己之力改變世界。
可惜到最後撞得頭破血流,身邊沒有一個親人朋友,恭依萊依舊是個沒什麼存在感手上也沒什麼力量的生活在漢人堆裡的苗人。
偶爾有地痞流氓甚至輕蔑的稱呼他“苗子”。
新來的縣令看起來還不錯,可惜這些依舊跟他沒有關係,在一切如常的安靜了將近一個月後,這位大人突然找上他,說有件事要跟他談談。
恭依萊面上猶如死水一灘,心裡卻沉得厲害,或許自己的運氣終於用光了,這位新來的大人據說是是吳越人,純正的漢人,在京城也很有背景。
這樣的人若是嫌棄手下有個異類般的苗人因此而想要將他踢出衙門,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或許被踢出衙門之後他還能厚著臉皮回山上獨居也說不定,偶爾還能偷偷回去看看父母兄弟姐妹們。
維持生計的話或許打獵不行,只能試試採摘山貨再挖點陷阱期待偶爾能有獵物掉進去……
恭依萊如此安慰自己,面上不變的跟著走了過去,聽見向南談話的開始段落依舊恭敬的躬身拱手,“大人儘管吩咐。”
向南自是不知道自己一句話能讓這位木訥得渾身上下透著股非主流喪氣的教諭內心戲瞬間這般豐富,只斟酌了一下語言,而後說到,“本官欲設立一全新附屬部門,名曰宣傳隊,主要職責是下鄉上山為老百姓們宣傳一下咱們縣衙的一些方針政策,另外也能收集一下民意,比如說哪裡有什麼困難解決不了的,又或者覺得縣衙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