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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對方原先做的事太出格才被降吧,看來阿敕已經把事情稟告陛下了,真正的主謀是烏石蘭玉珊而不是她。至於晉她的分位,或許有一部分原因是安撫她,但更多的應該是為了安撫烏戎。
寶琢覷了一眼小樓,笑著對德碌道謝,又包了紅封給他。德碌一臉的受寵若驚,摸了摸長不出鬍鬚的空下巴,“娘子這麼大方可真是難得見,奴婢就不客氣了。”
等人走了,她見小樓還是一副狀況外的模樣,倒是想和她談一談。
畢竟她對原主來說與旁人不同,即便是叛變,也該有個理由。
誰知這時,山薇捧著幾套衣裳出來,木質紋理的托盤上盛放著五顏六色的織錦物。寶琢伸手撥弄了一下,料子滑軟,好奇地問:“這拿來做什麼?”
“娘子既得封婕妤,想來今夜要被宣召侍寢,奴婢挑了幾件好讓您晚上穿,您自己再看看。”
寶琢吃了一驚:“侍寢?阿薇你別嚇唬我……”
山薇抿了嘴笑:“這是宮裡的規矩,除了年節大封時,但凡御妻晉封都是要被宣去長安殿的,不獨您一個。”
“好吧好吧。”她敷衍,反正她過去也是給皇帝唸書,也沒什麼差。
“娘子……”山薇欲言又止,“您可知宮中有專門記錄侍寢的一本簿子?”
寶琢點頭。
“您在上頭的記錄一直為空。”她嘆了口氣,“這冊子記的不是宣召次數,而是行房次數。許多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縱然宮中無後,也有人會盯著您的言行。更何況此次牡丹宴,您當殿……”
她頓了下,“恕奴婢直言,您一直迴避是沒有用的。”
寶琢不吭聲了。
其實一開始她是想當任務完成,並不排斥,誰知陰差陽錯沒成。後來和皇帝相處得很好,驟然要新增一點男女之間的色彩進去,反而覺得有些彆扭。
但山薇說得不錯,誰會一直容忍你?連她都看出了自己的迴避,難道原先他沒有碰她,真的是因為想給她一點時間準備嗎……
也太溫柔了吧。
她捂住臉。
好好好,她是真的沒有想過當一輩子的老處女,所以……
山薇見她動搖,不由鼓勵道:“若是您準備好了,此次晉封正是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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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爬上柳梢頭,果然有人抬了轎攆來接,寶琢照舊先泡了一回桃花池溫泉浴,方來到寢殿。
泡了大半個時辰她有些暈乎乎的,覺得整個人都被蒸熟了。
寢殿裡面空無一人,想是皇帝還在辦公沒回來。因她是這裡的常客,那些宮婢內侍也不敢要求她待在規定的地方等待,她暈頭轉向地擺擺手,就讓她們都退了出去。
輕伸了個懶腰,她輕車熟路的來到床榻邊。旁邊果然擺了一本書,她趴到床上,百無聊賴地看起來。
大乾朝的歷史荒誕有趣,正好拿來打發時間……
漸漸的,等她入了迷的時候,門外忽而響起一陣腳步聲。男人沉穩有力的步伐就像鼓,一下一下擂在她心口,不知為什麼,她攥著書,覺得有些讀不下去了。
宗政回來後亦先去沐浴,眼下頭髮半溼披散著,少見的淡然閒懶,他長臂一伸拉開門走進來,身後的婢女捧著幹巾亦步亦趨。
“在看什麼?”他彎腰看了一眼她的書封,卻不小心滴了水漬在紙上面,暈開了。
寶琢想支開他的腦袋,手一碰卻又縮了回來,輕聲抱怨:“陛下也太不小心了。”
話是如此,她還是爬了起來準備給他行禮。見著後面跟著的婢女,不禁想起了下午和山薇的對話,她稍稍頓了一下,就把那幹巾取來,手心微微出汗問他道:“我給你擦?”
宗政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那婢女知機地退下了。
她第一次在皇帝頭上“動土”,還有點莫名地小雀躍,包裹住輕輕地一壓,又開啟來很細緻一小縷一小縷地拭去水。“陛下的髮質真好。”她羨慕又愛不釋手的誇讚。
百無聊賴,他抽過剛剛她放下的書來看,卻有些心不在焉。聞言淡然一笑:“這是誇朕的?”
怎麼聽起來,倒像是尋常阿策誇那些女人的。
寶琢也意識到不太對了,眨了眨眼,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繼續認真幹活。她如春蔥的手指柔軟,偶爾會擦過他頭頂的面板,掠過一絲溫軟地涼意。
室內流淌著溫馨脈脈的氣氛。
過了片刻,寶琢輕甩了甩手,覺得差不多了,視